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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在班兒上忙事情心裡都不是很踏實，還給人找錯了靜脈扎錯了針。她忐忑，是怕蔣珂那丫頭自己繃不住給說了。

好容易捱到中午下班，她一邊脫身上的白大褂兒，一邊跟賀姐說：&ldo;賀姐，今天午飯我不在醫院飯堂吃了，回家吃。&rdo;

賀姐手裡拿著長形鋁飯盒，也就沒等她，與別個一起往飯堂吃飯去。

李佩雯換下白大褂兒和白帽子後，整理了一下衣裳頭髮，片刻不耽擱，出醫院便騎上腳踏車回家。一路上撥得滿衚衕都是腳踏車的鈴鐺聲兒，路過坑窪的地面，也不剎車減個速。

到家了往院兒裡停下腳踏車，急匆匆走到灶房門外的時候，正看到蔣珂在灶後燒火。而蔣卓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她旁邊跟她說話，手裡顛著昨晚上縫的那個沙包。哪個角上脫了線，裡頭的細沙一顛漏一點，細細地往下落。

李佩雯在灶房門外停下步子，蔣珂正好也看到了她，目光與她對視。好半晌，蔣珂先回過神兒來，低聲開口：&ldo;您怎麼回來了?&rdo;

李佩雯四下看看，攥著手裡的布包進灶房，有些無所適從的模樣，半晌問一句：&ldo;燒什麼呢?&rdo;

蔣珂和李佩雯心裡揣著同一件事，所以兩個人說起話來總有些微妙。蔣珂收回目光用火勾子往灶底送柴火，說：&ldo;燜米飯。&rdo;

李佩雯把手裡的布包房去灶房裡的小桌上，又問：&ldo;知道水開後留多少嗎?&rdo;

蔣珂點點頭，&ldo;都記得，就是有時候掐不準，不是幹了就是爛了。&rdo;

&ldo;嗯。&rdo;李佩雯應一聲，&ldo;熟能生巧，做多了就會了。&rdo;

蔣卓在小板凳上坐著，手裡顛著沙包，仰頭看一眼李佩雯，又看一眼蔣珂，再看一眼李佩雯。他覺得很怪，但是哪裡怪自己又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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