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陳長者朝拜雞峰山(第3/4 頁)
的村寨歇息一晚,清早上山。
狹口,只有十幾戶人家,皆是茅屋草舍。大家跑遍全村,所見皆是老弱婦孺,沒有一個精壯後生。看見來了生人,全都躲入屋內,關門閉戶,任憑他們如何央告,只在屋裡應聲,死活不開房門。見此光景,陳長者嘖嘖稱奇,只好教大夥在村口一戶人家的打穀場邊,靠著一棵大柳樹搭起帳篷,安頓好許靖。然後找來三塊石頭,支起鐵鍋,點著柴火,燒水做飯。吃喝完畢,
就扯些稻草,打個地鋪,囫圇睡覺。
天剛透亮,陳長者便喊醒眾人,粗粗洗漱,草草就餐。忙碌完畢,一切就緒,正要啟程上路,忽聽“吱啞”一聲響,主家將房門開啟,走出一位老者,滿面皺紋,銀鬚白髮,老態龍鍾,隔著籬笆院牆,目光灼灼,直瞪瞪地看著他們。陳長者見狀,便抽身回步,走到柴籬笆前,隔牆打個問訊:“老丈,夜來叨擾,多有得罪,這廂有禮了。”
老人見對方有些年紀,老成持重,顯無惡意,便開啟院門,還禮道:“免禮。客官夤夜到此荒山僻地,有何貴幹?”
陳長者見其口齒清楚,耳不背,眼不花,就把此行目的簡要說了一遍。老人聽了,只是搖頭嘆息,不再言語。問及張道嶺真人及山上景況,老人又是閃爍其詞,含糊應對,皆是所答非所問。說了半晌,除了問明上山路徑,沒得到一絲有用的資訊。陳長者無奈,只好道聲“叨擾”,車身返回。他此刻雖說是疑竇從生,心中湧上一種不詳念頭,但事以至此,豈肯無功而返,只有硬著頭皮拜山。
時值暮春夏初,天氣不熱不涼,沿途綠樹寞寞成蔭,溪水潺潺流淌,鳥聲喳喳悅耳,蟲鳴唧唧動聽,風景甚佳。眾人心情舒暢,精神陡長,連日來的勞累、困頓、焦慮一掃而光,年齡最小的阿龍竟哼起川中牧歌,那不著音的奇腔怪調,不時招來一片笑罵聲。陳長者鐵板一塊的面頰上泛出生氣,心中焦慮亦慢慢散去。
前行二里許,路徑變得陡峭,驢車難以行進。陳長者在靠近溪流處,選了一個寬闊平坦的山灣,教阿龍將驢解了,用長繩拴在附近一株小樹上。驢兒伸長脖子飲了溪水,慢騰騰啃著腳下嫩草,時不時打個響鼻,悠然自得,看上去十分舒坦愜意。
眾人將許靖款款抬下車子,放進擔架,卸下行李,將空車緊靠在山崖前突出的一塊岩石上倒立起來,挨著車子搭起帳篷,留阿龍看守。兩個年輕後生抬著擔架,陳長者一旁扶襯著,以防閃失。年紀稍長的呂忠扛著米袋,一行人沿著崎嶇蜿蜒的盤山小徑艱難行進。
走了三四里許,方才來到半山腰。此時,山勢更加陡峭,好在前路鋪著青石臺階,腳踩上平實穩當,倒也不太難走。陳長者暗中留意,上了三百餘階,便是一片四五畝大的平坦場地,靠後崖一排殿宇,四圍迴廊環繞,中間一個巨大的八角亭,內中鼎爐冒著縷縷香菸,濃郁撲鼻。亭堂欄杆明柱塗著鮮豔的硃紅油漆,雕樑畫棟,斗拱飛簷,氣勢恢宏。四人在迴廊口歇下擔架,大氣還未喘勻,只見從兩邊耳房內湧出十二名青衣大漢,雄赳赳,氣昂昂,八面威風,打頭的高聲喝道:“施主清晨拜山,有何貴幹?”陳長者見對方非俗非道,濃眉大眼,悍勇雄健,吃了一嚇,內心先自怯了七分,顫巍巍躬身施禮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小老兒為求張真人救命而來,如有冒犯,還望多多擔待。”那人掃了擔架上的許靖一眼,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抱拳說道:“好說,好說。既是前來治病,你應知曉山上規矩?”陳長者忙說:“小老兒略知一二。”便轉頭示意呂忠獻米。呂忠會意,連忙從地上抱起米袋,走到大漢面前,彎腰雙手奉上。那漢右手接過米袋,顛了顛,忽地丟到半空,隻手接了,連丟數次,米袋在他手上猶如繡花枕頭,起起落落。就像玩雜耍一般毫不費力——顯見是個練家子,膂力非凡。玩盡興了,那漢卻才將米袋放在腳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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