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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實求診:&ldo;柳大夫,我方才似乎有些眼花,還有些不受控制的臆想。&rdo;
柳弦安便替他找了些安神的藥丸,常小秋當場吞服一粒,再看驍王殿下與柳神醫,清白,得體,所以剛才一定是自己的問題,便把這件荒唐的事拋在腦後,回到客棧專心致志搞臥底。
趙襄倒也沒有因為摘面具的事多為難他,相反,還多了幾分讚許。因為那日常小秋沖在頭一個的魯莽行為,竟誤打誤撞博得了楊聖使的好感,使得曙光門在一眾江湖門派中地位大增。趙襄便一改先前的敷衍與不耐煩,主動提出要帶常小秋一道上山。
時間很快就到了臘月十九,也是眾人參拜聖女的前一日。
梁戍問:&ldo;你想不想上山?&rdo;
柳弦安稍稍有些驚訝,因為他沒想到自己也要同去,但現在既然梁戍提出來了,那就也可以。
明日上山可以,今晚去客棧一樣可以。
趙襄這回來渡鴉城,一共只帶了五名弟子,也不知是圖低調不引人注目,還是因為已經耍賭輸光了家底,請不起更多僕役。夜深人靜時,他熄燈上床,正欲閤眼休息,床簾突然就微微晃了一下。
行走江湖者,沒有不警覺的,更何況趙襄多少還是能稱一句高手,他立刻由這一縷本不該出現的風判斷出異常,手伸到枕下欲拔劍,可還是遲了一步。頸部傳來的劇痛使他目眥盡裂,大怒竟有人敢偷襲自己,他掙扎著抬起上身,只來得及看清了黑暗中的一雙眼睛,冷冷的,像高懸於寒夜的孤星。
梁戍抬手又是一掌,將他徹底打昏,而於此同時,高林也已經帶著御前侍衛,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其餘五人。房中燈燭重新亮起,柳弦安從懷中取出易容面具,常小秋也從隔壁溜了進來,見神醫正在滿桌子擺工具,還以為他是要給王爺易容,沒曾想最後竟然反了過來。
梁戍吩咐:&ldo;頭抬起一些。&rdo;
柳弦安依言照做,他仰起頭,閉著眼睛,一對長眉如淡淡墨描。美人在燈下越發美得奪人魂魄‐‐奪驍王殿下一人的魂魄,因為旁人也看不著。梁戍被奪得心曠神怡,端住他的下巴,下手更輕緩。而這般細緻的驍王殿下,直看得一旁的少年又開始犯傻,最後還是被高林一巴掌才打清醒。
&ldo;呃,我……&rdo;
&ldo;別你啊他的了。&rdo;高林攬著他的肩膀,&ldo;去準備吧,那山上還不知是何狀況,你自己多加留心。&rdo;
常小秋點點頭,過了一陣,還是沒忍住問:&ldo;高副將,王爺易容上山,為何還要帶著柳神醫?&rdo;
高林正色回答,萬一發生衝突,有人受傷,難道不需要大夫醫治?
常小秋:&ldo;需要。&rdo;
高林:&ldo;那這不就對了。&rdo;
就這麼把倒黴孩子糊弄了過去。
天將明時,梁戍與柳弦安已經各自易完了容,分別假扮成了趙襄與一名曙光門弟子,在房中等了沒多久,便有人來敲門。
&ldo;趙掌門,常少鏢頭,請吧。&rdo;
晨光熹微,渡鴉城此時仍在半睡半醒之間,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五架很大的馬車停在城外,一車可擠將近十人。梁戍登上了其中一架,馬車裡的人見狀,不悅道:&ldo;趙掌門,咱們可都是孤身前往的,你怎還帶了個隨從?&rdo;
梁戍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咳嗽兩聲。常小秋在旁解釋:&ldo;李掌門,趙叔叔是因為染了風寒,出不了聲,又擔心到時候聖女會問話,便帶了一名能看懂他眼神與手勢的心腹,全為方便,並不是在擺架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