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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鸞並不好動,但她心中也是隱帶激動,又不時的東張西望,看著街面上的小玩意兒,若有中意的,也就讓僕下買來放著,待之後入宮給嚴蓁和九郎玩耍。諸王王府俱在內城東邊的澄清坊裡,距離皇宮並不遠,縱馬疾馳也用不著多久便到了。
這麼一小會兒,讓伴讀的兒郎們都高呼不過癮,而在蕭韶的公主府外,身著青衣的小黃門早就翹足而立,見到了蕭鸞一行人,急忙衝過來,點頭哈腰地喚聲六殿下,又引人入了府。蕭鸞跳下馬背,左右四望,只見朱紅大門,金塗銅釘,青瓦琉璃層層堆疊,飛閣流丹從牆角那頭漏出端倪,端的是威嚴莊重。
蕭鸞甩給他一個小香囊,那黃門伸手一掂,就笑得更為殷勤起來,與蕭鸞道:「殿下吩咐,六殿下來了,直去後院花園便是。」
蕭鸞便答了謝,又問都誰來了,這黃門既是蕭韶專門派來迎接蕭鸞的,自然也是個伶俐人。他見蕭鸞問話,張口就答。兩人邊走邊說,蕭鸞聽了一會兒,此次請的大都是些新晉計程車人,除此以外,還有些清貴世家。
蕭鸞仔細聽了一聽有哪些人,再想一想,便知道了蕭韶的打算。這些雖說是世家,卻也同齊霽真家中一般,家裡人才凋零,難以為繼。在開科之後,洞悉聖上的打算,於是下了豪賭來貼蕭鳳鳴這一系的。
雖然都說世家與寒門之間勢同水火,但蕭鳳鳴畢竟是皇子,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門第。
蕭韶好容易得了個機會,趁著蕭鸞也在,宴請的人也必然是得了她那好兄長點頭的。雙方相會,也探探各家口風和表現,看看誰是真的依附,誰又有二心。而且這是年輕人做局,來的也是沾親帶故的關係,不至冷淡,讓新晉的上來賣個好,日後也好立穩位置。
而蕭鸞如今依附嚴家,嚴家勢大,就算嚴雪淮辭官,但朝廷之中依然是盤根錯節,難以根除。蕭鸞這次出現,也相當於做個調和的位置,以免這小宴中雙方不對等,成碾壓之態,落人口舌。
既已想通,蕭鸞笑上一笑,她如今對蕭韶有所求,那也便要讓自己阿姐有所得才是。再說只是一個宴請,與大局無礙,而聖上身為人父,誠然不願一方獨大,卻也期望諸子女和睦共處的。
距離花園還有數步之遠,蕭鸞就聽到了錚錚琴音。蕭鸞停下了腳步,見蕭鸞停步,其餘人也不好越過蕭鸞,就跟著停了下來。一行人聽了一會兒,便有一個嚴家子弟笑道:「這彈琴者技法稍顯生疏了些,不過倒是有些靈性。」他出自簪纓世族,於這些自然也是精通的,又聽了一會兒,就笑,「琴中隱有不甘之意,不知是出自哪一位的手,只怕得了委屈。」
蕭鸞心頭突的一跳,邁開步子,越過一道拱門,繞過假山,就見一行人或坐或站。而不遠處的蘭亭之中,齊霽真端坐在其中,手中持一把柳琴,蕭韶則站在她的身後笑看她。齊霽真所奏的是名曲《劍器》。柳琴音高,模擬劍器錚鳴之音,就如利刃出鞘,至高處齊霽真十指如飛,便若千把兵刃來迴旋擊,也難為她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竟能將這樣的場景奏出來。
只是她為何會奏劍器?
蕭鸞的出現讓人群也嘈雜起來,個個都來見禮。蕭鸞也按下了心中所想,朝眾人拱手作揖。她隨同嚴蓁學習,背誦各家的譜系,如今初入這樣的場景,雖然心中有些緊張,卻也不慌亂,若是稍有遲疑,一旁的伴當也插科打諢的為她圓上,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這般行行走走,琴音已在不知不覺之間停下了。蕭鸞見蘭亭就在前方,一手撈起下擺,疾馳幾步,來到兩人面前。她不看齊霽真,先與蕭韶見禮。
「六郎可算來了。」蕭韶哈哈一笑,道,「你可是來遲了,沒有聽到三孃的琴聲。」
「是弟弟的不是」蕭鸞拱拱手,「我讓人備下了些新奇的玩意兒,想來阿姐也未見過,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