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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無疑是稚嫩的、瘦弱的、無力的,以致於嬴政半晌,嬴政手下並沒有任何武器生出。
好似是再度回覆到了那無仙亦無聖的世界,回到自己手中全然無有任何反抗力量之時。
“是的,政兒。我會保護你的。”
除了柔弱與美貌以外似乎一無所有的趙姬如是言,面色一點點變得堅硬,好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定下了某種決意。牽了嬴政的手,將他帶到了那簡陋的屋室之內。
內間的種種對嬴政而言都是極熟悉且陌生的,彷彿是於此生活了無數年,度過了那堪稱是童年的時光。而趙姬的行為與態度在未曾回到秦國未曾漸行漸遠之前,相依為命的母子二人之間自然是有著溫情時光的。
只是深知自己處在幻境之中,並且不願意被這一切所支配的嬴政對此並沒有任何懷念。一雙眼珠清冷冷、黑黝黝,沒有任何情感的看向趙姬,好似是要透過那皮肉看透皮囊之下的靈魂。
因自出生後不久便一直受到欺辱與仇視、惡意的緣故,彼時的嬴政眉眼間本應當是陰沉、桀驁、鋒利且充滿野心的。並不甘居於人下,更不甘對著任何人而低頭和俯首。恰如同一柄未曾打磨的天子劍一般,雖然尚未染血,卻可見鋒芒。
然而此刻,當嬴政的目光落在趙姬身上之時,審視、評判與打量。恰如同那高居在三尺神臺之上,看似漠不關心卻又將一切看透的神明。
如淵如山。好似是那被鍛造、打磨良好的名劍被藏在匣中,一旦出鞘,便是天崩地坼。
掀翻一個世界。
但世間諸事,於嬴政而言,在過往成灰八百年時光倥傯,在原身身上再醒來
能夠將嬴政心緒挑動使之升起巨大波瀾的事情似乎少之又少。恰如同那早已經燃盡的烈焰,又如何能夠叫嬴政隨意將情緒展露再燃燒出燎原的大火來?
但——
“夠了,政兒!醒醒!”
眼前一片血紅尚未曾全然長開的眉眼染上陰戾,嬴政手持木棍的手很穩,找準的角度同樣很穩。恰是人體最脆弱最薄弱的位置。
有髮絲散落在眼前,有薄汗生出。
握著木棍的手一下下落下,縱使孩童的身軀並不具有足夠的力量,而嬴政的手邊同樣沒有吹毛斷髮見血封喉的利刃。但嬴政卻無疑是一個再冷血且優秀不過的獵手。足以找準時機,完成擊殺。
對一個成年男子的擊殺。
但這並不算完。或許僅僅只是為了洩憤,又或許有那麼一瞬間,嬴政的思維同過往、同那些未曾發洩出來的情緒相融合。縱使內心深處已經足夠判斷出那心懷不軌、想要做出什麼的男子的死亡,可是嬴政手下的動作卻並未停下。
陰狠,冷酷,心機深沉,恍若瘋魔。
直至趙姬將嬴政死死抱住,攬到懷中。於是嬴政握著木棍的手終是鬆開,隨意的瞥過一眼那叫自己偷襲、打殺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成年男子。認認真真的看向眼前的婦人。
“母親,”
誰也說不清楚,這一刻嬴政喊的是曾經在邯鄲城中相依為命,並且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母親。還是於此幻象中,幾乎叫他分不清真實與虛妄的母親。只是久遠的詞彙吐出,少年人的皮囊之下,嬴政對此卻又似乎是極疑惑的。
即便嬴政並不需要任何的回應與答案,更不需要將過往追尋。
因而嬴政不過是偏了頭,恍若陳述一般給出問句。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好嗎?”
趙姬並沒有就嬴政的話語給出答覆,只是下一刻,在趙姬的目光中,屬於嬴政的身影拉長,變成面目冷硬的青年王者模樣。周遭之畫面與場景再度生出改變。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處宮殿。
嬴政的手,下意識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