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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及天地間由此受到好處及反饋,而將冥冥中的枷鎖破出一道縫隙來。
“春雷始鳴,萬物回暖,今日,是驚蟄呢!”
晨光熹微,有帶著露水的花在緩緩綻放。船行水面,立在甲板之上吹了大半夜冷風的李淳風忽然一拍腦袋,露出笑容。對著陳光蕊道:
“狀元郎此去,定當逢凶化吉順風順水大有作為,可莫要忘了為君盡忠為國效力,使一身本事得到施展。”
“這是自然。”
陳光蕊正衣肅容,謝過李淳風提點。而洪江龍王身側,“劉洪”摸了摸下巴,卻是不由得有些咋舌。
“天雷這玩意兒,還能這麼用的嗎?抑或者說是有心還是無意?”
“劉洪”心中,似有幾分不解。
秋收冬藏,蟄蟲沉眠。直至驚蟄日,春雷將一切叫醒。而嬴政將渡劫的日子選在這一天,由不得“劉洪”、李淳風等不去多想。
然後“劉洪”便對上了嬴政望過來的眼。
大明宮中,唐皇雙眼睜開,正對上的是李治擔憂的神情。
“稚奴?”
嬴政以手按過額際,面色間一片蒼白。雖則屬於國靈之身的第一道災劫已經度過,並且藉著春雷生髮蟄蟲驚醒,使某些枷鎖被破除。但神魂分割所帶來的症狀顯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消除的,以致於唐皇的身體似乎同樣由此而受到傷害。
精神似有幾分不濟。而這樣的變化落在李治眼裡,無疑使之感到擔憂。
“阿耶騙人!分明是說好了要注意身體,怎生又不注意休息,使稚奴憂心?”
李治拉了嬴政未曾按在額際的那隻手,面色似有幾分不渝,又有幾分恃寵而驕。
這樣的姿態在原身看來,自然是極受用的,而嬴政嬴政莫名想到了此前天劫幻象中,一臉孺慕望著自己的扶蘇。嬴政回握了李治的手,按在額際的手鬆開,似是要在李治眉眼間停留。
但最終卻未曾落下,而是使人端了藥來,溫聲道:
“乖,喝藥。”
唐皇的眉眼無疑是張揚的,縱使這麼多年的修身養性。但因換了靈魂的緣故,這樣的話語經由嬴政說來,不管再如何溫和,卻總歸是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自小身體並不怎麼好且患有老李家祖傳頭疾的李治原本是想要推辭拒絕,想要從自家阿耶口中得到保證的。
有關於不可再勞心勞力,務必要保重身體的保證。只是嬴政那恍若是將一身冷意收斂了的、再是溫和不過的目光之下,李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老老實實將那藥喝下。
然後在下一刻,嬴政指尖伸出,有物品被強行塞到了李治口中。
是蜜餞。
這是原身的習慣。然而此番經由嬴政做來,卻又似乎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只是縱使嬴政再如何的聰慧並且將原身的記憶熟悉,卻又是學不會那份同兒女之間的膩歪的。
起了身,嬴政並不準備於此多做停留,而是想要處理朝會上的一應事宜。然而李治伸手拉住了嬴政的衣角,開口,認認真真道:
“稚奴好好吃藥,但阿耶還請保重身體,不要使稚奴擔心。”
少年人的目光無疑是真摯、熱烈且孺慕的,並不帶有過多的虛假。即便在盡力的表現出老成,但至少於嬴政看來,似乎並沒有過多的秘密。
只是嬴政側目,回首,目光垂下,卻似乎有幾分難得的無措與茫然。即便一切都似乎被潛藏得很深很深,恍若是不會出現亦不可能出現的錯覺。
“朕會的。”
最終,嬴政只是如是言,點頭,給出答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長安城內,大明宮中的種種且不去說。
九霄雷霆散去光輝普照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