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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徐訣滑動筷子攪纏了碗底的粉,像撥亂滿腔帶點顏色的心事。
說他昨晚做了場真假難辨的荒唐夢,夢見他抱著陳譴幹盡禽獸不如的縱情事?
說他夢中快活不止,早上摟住沾染香水味的棉被還動上歪心思?
可他動歸動,又沒真正付諸實踐!
在陳譴無聲的注視下,徐訣擱下筷子,還問那個問題:「我怎麼跑你床上了?」
陳譴語氣平和:「你先說說你怎麼跑去『咕噥』了?」
「我那是,」徐訣緊急剎車,因為他想找伍岸探聽陳譴的曾經,但是這些都不能讓陳譴知道,陳譴會不喜歡的,「我那是成年了,想找找樂子。」
「找樂子,所以在那種場合,你也敢七八種烈性酒混喝?」陳譴揪徐訣因天冷而兜在腦袋上的衛衣連帽,「你笨不笨,它顏色像可樂你就真把它當可樂了?別仗著午安姐跟我認識她就會幫忙盯著你,人家忙呢,一個沒盯緊怎麼辦?」
徐訣被揪得上半身向陳譴那邊傾去,壓著頸,抬著眼,一副乖乖聽教的模樣。
經過昨晚一事,陳譴已經不相信徐訣的無辜面孔了,這人會裝得很,只怕現在被揪著,心裡卻在盤算如何按倒他;被訓著,卻在計劃怎樣揉碎他!
想到這,陳譴更氣了,他不揪徐訣帽子了,手探進去揪徐訣的耳朵,指肚順著那耳廓捻下來,揉住那片耳垂,懷疑對方全身上下就這裡是軟的:「徐訣,你告訴我,斷片酒別名是什麼?」
徐訣知識再淵博也淵博不到這份上去:「你罵我笨蛋吧,我真不知道。」
陳譴如他所願:「笨蛋,是失身酒!你以為那些撿屍的是怎樣把人帶走的,將人灌斷片了往車裡一推,下一步就失身了,懂不懂?」
徐訣想懂,又不敢說懂,心思繞過羊腸九曲又兜回起點:「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跑你床上了。」
陳譴說:「那是因為昨晚把你帶回來後——」
徐訣目光灼灼:「我那麼沉的身板你怎麼把我帶回家?」
陳譴瞎掰:「上愛幫不幫僱人幫忙,兄弟189,在萬燈裡南門發酒瘋……」
「胡說,」徐訣打斷他,「我壓根沒在群裡瞧見這條訊息,是不是你把我揹回去的?」
陳譴道:「你還想我揹你?軟泥一灘,直接塞計程車裡了。」
「那就是你把我撿走了。」徐訣學以致用,「換作別個我醉著也能把人撂倒。」
陳譴順不過氣,捧起碗喝了口湯壓火兒。
能算是他把徐訣撿走了?徐訣撿他還差不多,是誰把他肩膀咬出紅印子,是誰將他蹭傷破皮,是誰快活完又忘得一乾二淨?
擱下碗,陳譴擦擦嘴,把籠屜往徐訣那邊推。
徐訣昨晚沒吃飯,餓得慌,嗦完湯粉包攬下剩餘的蝦餃燒賣,埋頭啃下一顆蝦仁,察覺對面沒聲兒,他抬起頭:「昨晚把我撿回家,辛苦了。」
說完瞅見陳譴臉色愈沉,他認錯:「我不是個酒精上癮的人,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陳譴心道,確實沒有酒精上癮,但精蟲上腦了。
他向後挨住椅背,問:「你昨晚真斷片了?什麼都忘了?」
「斷了……一會,」徐訣再怎麼回憶也只把那場美事記得清晰,可那時被酒精迷得暈頭轉向,哪顧得上身在何處,不確定真假又怎敢供出來,「我是不是犯渾事兒了?」
陳譴問:「你記起什麼來了?」
周圍都是人,徐訣不好說太直白,坐面前的人又恰好是被他在凌亂片段裡搓圓捏扁的那個,只能表達得更隱晦:「記起個美夢。」
陳譴勾住自己的唇釘,在指肚間一捻,釘帽在指頭硌出印子,他泛起逗弄人的笑:「夢到自己英語分數碾壓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