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奔赴(第2/4 頁)
活了十二年他第一次生出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父母的庇護讓她保持純粹的天真,漂亮的眼睛看什麼都透著光。
同樣都是人差距為什麼那麼大?
年少的他還不懂所謂的嫉妒,不過是求而不得的不甘。
十二歲之前他四處乞討,走到哪裡在哪裡歇腳,詮釋了什麼是四海為家。
海城這座常年被陰雨籠罩的小城,不是他們這種停留的好去處,偏偏那年他們在這座城定居下來。
每次見到她都是穿戴整齊,精緻的像櫥窗內漂亮娃娃。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又過了半年。
冬天對他們這種流浪兒而言,尤為難熬,不但要忍受飢餓,還要對抗寒冷的天氣。
那天他拿著收集到的廢品去賣,回來就看見弟弟被一群人圍著。
人高馬大的男人叫囂著叫他給錢,說是弟弟偷了店裡價值好幾百的東西。
他長這麼大就沒看見面額超過五十的錢,一下讓他拿出幾百塊錢,於他而言無異於天方夜譚。
拿不出錢就要捱揍。
那些人叫囂著要廢了弟弟的手,他怒吼著將弟弟護在懷裡,拳腳落在身上,疼得他幾乎要昏厥。
混亂中有人叫了聲警察來了,周圍的人四散逃開。
他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沒等來警察,卻等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她侷促站在巷口,眼睛紅紅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害怕。
很快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看不清她的模樣,耳邊只有弟弟驚恐地哭聲。
他抬手想安慰他,身體疼的厲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意識漸漸陷入黑暗時,他聽到她的聲音:“小哥哥你別哭,我去找爸爸,他有錢,帶你們去醫院。”
他恢復意識的時候,躺在醫院的病床,眉骨處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只是摸著還有些疼。
從弟弟的口中他得知,是她父親送他來醫院,交了手續費和營養費,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出了醫院。
打完吊針他就去視窗辦出院手續,聞父預存了兩千塊錢,在那個年代,兩千是一筆不菲收入,偏偏他就那麼輕飄飄給了。
整個童年他幾乎是弓著腰長大,卑躬屈膝,曲意逢迎,才能換來少的可憐的食物。
可聞父就那麼給了?
他迷茫看著手裡的錢,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拿著那錢去聞家,得到的訊息卻是,她爺爺病逝了,一家子回去奔喪。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在他們家門口徘徊,直到被鬱媽媽帶走,他都沒能再見她一面。
後來那筆錢連帶著鬱媽媽填補的,一起被寄回了聞家。
海城磅礴的大雨,以及幽深的小巷,一直都是他深埋心底的東西。
他期待著與她的重逢,卻沒想到,再次相遇,以前被聞父捧在手心的公主,成了誰都能踩一腳的小可憐。
她狼狽地趴在髒汙的水溝,小小的身體瘦的脫相,唯獨那雙漂亮的眼睛,依舊保持初見的明澈乾淨。
她靜靜看著他,眼底無波無瀾,連求救的意思都沒有。
他的心猛然被紮了一下,連帶著臉都白了。
張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被他們盯上,不死也脫層皮。
重逢的場景猝不及防,他腦子一熱替她說話,誰知迎接她的是更肆意的羞辱。
他猶記得那夜回張家別墅時,張雅倩諱莫如深警告:“鬱時秋胳膊肘往外拐,別忘了你是誰家的狗?你越是替那小賤人說話,我保證她會被整得越慘。”
他用過很多方法,試圖救她出泥潭,可是沒有用,張慧芳眼裡,只要她女兒能開心,不弄出人命,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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