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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這買東西還帶追溯祖上十八代?」周旋直接從包裡掏出一打錢,「三個月的量,有沒有?」
「當然有。」察頌目光落在那打紅彤彤的鈔票上,笑意襯地臉上那道疤在陰影裡有些猙獰的扭曲,「不過我這還有個規矩。」他忽然收了笑,眼神攏在煙氣中一瞬變得犀利起來,閃過一絲陰狠的口吻,「不接待生客。」
周旋看著他沒說話,忽然笑了起來,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皮扔在桌上,慢慢直起身,「這個人你認識吧?」
察頌往下看了一眼,照片裡的人是何希,他的老顧客。
一週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他到現在都沒有訊息。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察頌面無表情,悄然掃過面前的櫃子,指尖用力摁緊,手背繃出一條條顫動的筋脈。
周旋慢條斯理站起身,上前一步,「既然覺得我面生,為什麼要讓他來綁架我?」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抓我幹什麼?」她笑了笑,面上沒有一絲緊迫和害怕,「還是說,你想透過我,找到別的什麼人?」
察頌直直望過來,手裡的菸灰就快燒到指尖,他抖了抖,猩紅的火光燒了上來。
周旋看著他手上被燙出了一個泡,但察頌恍然未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你覺得,我想透過你找到誰?」
「唐遇禮。」她念出三個字,「你想找到這個畜生,他也陰了你?」
「也?」察頌摁滅菸頭,「這麼說,你在他手裡吃了虧?」
「你都不看財經新聞?他騙走了我手裡所有股份為了給封文康做好。」周旋說著,鬆緩的神情慢慢繃緊,似有咬牙切齒的恨意,「昨天還差點連累我被人抓,要不是我反應快,這會兒指不定已經被何希抓來落到了你手裡。」
她轉而又冷嗤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抓到我就能威脅唐遇禮吧?」
沒等察頌回應,周旋自顧自說,「那你可就想太多了,他接近我,只是想搞走我手裡的股份,轉頭賣給了封文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而已。」
「我來這裡就是警告你,我現在和唐遇禮不共戴天,別再因為他的事來騷擾我。」
說完,周旋轉頭就要走,臨到門口,她似乎想起什麼忽然回頭,「你要找他麻煩,記得算我一份,好好整死他。」
話音落下,她毫無留戀地轉過身。
「等等。」
周旋腳步一頓,面上閃過一抹淺淡的弧度,她轉過頭,身後是枯黃蒙塵的盆栽林,那些都是來找察頌買貨的人帶來的,一種交易識別暗號。
它們已經爛根、枯萎、敗落。
這個屋子裡唯一盎然散發著生機的,是那盆碧蘿。
綠幽幽,大片葉子從花盆延伸出來,落在桌上,似乎隨時都會在這裡紮根。
隔著霧濛濛的天,鐘錶裡的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
察頌站在陰影裡看向她,半晌,他張了張嘴,說,「規矩有時候是可以變通的。」
周旋扯了扯唇角,笑意在眼底瀰漫。
「那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從五金雜貨鋪出來,周旋叫了一輛計程車,她看著後視鏡往來交匯的車輛,想起最後離開時察頌看自己的眼神。
那種勢在必得彷彿透過她窺見結局的幽邃目光。
周旋心知肚明,察頌當然不相信她,或許他曾經輝煌一時,左膀右臂智囊無數。
但現在,暮色已盡,境遇大不如前,人一受搓磨,腦子和精力都會隨越變越醜的面相一樣漸漸萎靡下去。
他身邊唯一拿得出手的人,是一個沒能力沒手段的何希,他沒有辦法憑藉自己的力量夠住唐遇禮,當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