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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在沉默中蔓延。
「槍放下!」施清遠厲聲喝道。
幾個持槍的人對視一眼,猶猶豫豫地放下了槍。
「現在,你們退出去。」施清遠說,「我保證不動他。」
「別動!警察!」就在雙方僵持時,夏警官已經帶人潛入樓內就位。莊晏一看有槍對著盛時,頓時就急眼了,但沒等他有所反應,夏警官眼疾手快,一個膝擊將他踢倒在地。
「別動!不然完事兒連你帶他一起拘。」夏警官悄悄在他耳邊說。
持槍的人剛一放下槍,只見人影幢幢,十數個警察從不同方向撲了出來,不由分說先按倒了持槍幾人,接著更多警察圍過來,「舉起手來!」
施清遠頹然鬆開林凱龍,無奈地笑了笑,舉起雙手,右手哪有什麼刀,不過就是一把鑰匙。
警察一一給人上拷,沒等一眾嫌犯都拷上,莊晏已經沖了過來。
他一把拉起盛時,左看右看,「盛時!你他媽個癟犢子玩意兒,沒事吧?啊?有沒有受傷?」
盛時倏忽跌入到熟悉的、溫暖的懷抱,一時還沒回過神。被銬上雙手,被兩個警察挾起的施清遠剛走出兩步,聽到莊晏這一聲,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猛地轉過身,瘋狂而不甘地嘶喊起來——
「小山!小山!」
盛時在莊晏懷裡,猛地抖了一下,莊晏緊緊地摟著他,不讓他回頭。
但他還是側過臉,看到了施清遠的側臉。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陽光磅礴地照亮了整個大廳,施清遠背著光,那張他曾深深迷戀過的臉——也老了,歲月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扭曲的,不甘的,憤恨的,到這最後一眼,卻只剩後悔的,以及眷戀的。
剩下幾個警察扶起了陳瀟和張東潮,清理現場。盛時忽地失去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的重量都搭在莊晏的臂彎裡,再也支撐不起自己來。
就這麼……結束了嗎?
「結束了。」莊晏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別怕,都結束了。」
莊晏t恤前襟被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第88章
「姓名?」
「盛時。」
「曾用名?」
「衛南山。」
「你跟兩個嫌疑人是什麼關係?」
「我是《今日時報》的記者,前段時間做了一篇《東灣事故再調查:塌方的樓與一再削減的預算》的報導,這兩人是我監督報導的報導物件。」
…………
週四晚上,夏警官帶人將施清遠、林凱龍及其手下從華藝文創園帶回花城公安局,而盛時、陳瀟和張東潮則被送進了醫院。該處理傷勢處理傷勢,該檢查檢查。
本來盛時連個皮外傷都沒有,只是林凱龍的子彈蹦在他腳邊,在褲腳處燎了一道,被莊晏發現了,按著他做了一遍全套檢查。
「……我特麼,就算被子彈打個對穿,也不用做肝功腎功胸片和尿檢吧?」盛時簡直想拿個鑿子鑿開莊晏的腦袋看看,是不是左腦是水,右腦是麵粉,晃蕩晃蕩,就成了一坨漿糊。
「萬一火藥對呼吸道有影響呢?萬一你一天沒吃飯胃病又犯了呢?——哎等等,是不是沒安排胃鏡?」
「……那腎功和尿檢是什麼鬼?」
「人緊張不是會腎上腺激素飆升嘛,那麼緊張的場合,萬一你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多,影響腎功能怎麼辦?」
「莊晏!」
「乖,就當體檢了。」莊晏按住他肩膀,一個轉身,推進測心電圖的診室。「檢查完獎勵你吃蛋撻。」
就這樣,本該週四一回花城就去做的筆錄,生生拖到了週五。
做完筆錄走出辦公室,又是花城一天之內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