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5 頁)

“你真的決定了？”

“是。”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不後悔？”

“是。”

“值得麼？”

沒有再回答，軒轅悠憐看著軒轅飄羽，他的師父，緋色的眼睛裡只有無悔的執著。

她知道開天眼需要多大的代價，不過就一半的生命而已。而且成功的機率很小，一旦失敗，輕則廢眼，重則喪命。但是她不怕，她怕的只是再一次感受那種無能為力，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無法保護。

三年前，看到自己最愛的母妃把匕首捅進自己最在乎的小月的腹部，她的心裡只有一片血紅的悽然。看著小月倒在自己的面前，滿身的鮮血，緊閉的眼睛，她不知道有多痛恨自己。

被小月那暗紅色的結界力量震昏之後，再睜眼，小月已經不在，而萱嵐殿早已成了一片廢墟。偌大的萱嵐殿，百來人只有自己活了下來，但卻是以小月受重傷沉睡為代價換來的。早知如此，她也死了便好了！

然後自己被眼前這人帶到這裡，他對她說，她的靈魂很適合當雪月下一任的祭祀，乾淨沒有雜質。

三年裡，她從未出過臨月塔，只是一味地吸收著師父交給她的東西，她想要保護小月而不是成為小月的累贅。師父誇她很有天賦，僅僅三年就學完了他交給自己的東西，只是還差磨練。

不過，還不夠，這樣的力量還不夠。

“師父，開始吧！”

軒轅飄羽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孩子，是學生也是侄女。

那無悔而執著的眼神，與當初的自己是那麼的相像。呵呵，自己當初不也是想要守護嗎？那個強大無比但卻讓人擔心的弟弟。

“既然如此，希望你能成功。”

瑩瑩的光芒從軒轅飄羽的眼裡發出，右手輕點軒轅悠憐的眉心，白色的光芒從他的手指上發出。一瞬間，軒轅悠憐的眼睛幾欲迸裂，疼痛異常，眼角也流下了鮮血。那些冷冷的白霧飄過來，圍住軒轅悠憐的身子，更多的是在她的眼周打轉，好似在撫平她的痛苦一般。

煉獄般的灼熱和疼痛，可是，不能放棄！

小月······

………

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卻感覺不到什麼溫暖。

二十年的早朝，習慣性地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軒轅傾世墨色的重瞳中一片無波的靜謐。

感受到懷中身軀的溫熱，心裡微微地有了些暖意。

低下頭，看著懷中安睡著的孩子。絕美的小臉一片祥和安然，身體明顯長高了些，暗紅色的頭髮也早已長過腳踝。

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裡，軒轅傾世仍舊是軒轅傾世，仍舊是那無心無情的雪月國的偉大的帝王。在眾人的面前，沒有任何的變化，那雙沒有情緒波動的墨色重瞳，如同蒼天般，冷冷地俯視蒼生。

只有在懷中人的面前，他的眼裡才會流露出不一樣的感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如海水般的無盡的思念還有那一絲隱藏著的脆弱。

這個孩子明明就在自己的懷裡，可是卻無法看到他的笑，無法聽到他對自己撒嬌，心裡失落而空蕩。

從最開始的相遇，就知道他對自己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只要能看著他，心中就會沒由來的疼惜和滿足。

從來他都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心裡虛無一片，那種沒有歸屬的感覺曾幾度讓他想毀滅一切。兄弟、友人和知己都無法瞭解他心裡的空洞和寂寥，世間一切於他而言亦根本無足輕重。

但是這個孩子的出現，讓他心裡不在空茫虛無，而變得充實，還有一種濃濃的幸福感和失而復得的慶幸。

只要他在自己身邊，自己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真實的存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