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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句實話,如果我不聽醫生的話,很快就等不到那一天了。
〃〃其實整個《狗》傳單都是我寫的,〃我說,〃可我幾乎從不喝酒。
〃〃毫無疑問,成就非凡啊!〃她感慨道。
〃我清醒時一眼都看不下去。
這可不是你預見過的自己30歲時的模樣,難道不是嗎,斯莫爾伍德?在一份名叫《狗》的傳單上為理查德·斯夸爾斯辯護?〃〃普勞斯為理查德爵士工作。
〃我說,〃他是行政助理。
當然,你肯定知道。
〃她沒回答我。
我起身想離開。
〃坐下,坐下!〃她一邊喊,一邊把她的手放到我肩上,讓我坐回到椅子上。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倚牆站著。
〃上禮拜我父親去世了。
〃她說,〃他們沒告訴我。
真是一團糟。
我叔叔以為我阿姨會告訴我,她以為他會告訴我,或者怎麼的,我不知道。
《每晚快報》的辦公室編輯以為我知道這事,他說否則他們打電話告訴他的時候,他早就打電話給我了。
我在報紙上看到這個訊息。
自從離開療養院以後,我養成看訃告的習慣,總在注意著那群老鬼的舉動,搞得自己像個食屍鬼似的。
上禮拜三,訃告上出現了我的名字…菲爾丁。
我敢打賭療養院那群人肯定以為是我。
看到一半我才明白是誰死了。
〃〃我很難過。
〃我說。
我確實很難過。
雖然聽上去我似乎並不願意安慰她。
對她而言,說出父親去世的那一刻,她也沒遵守規則,互相的嘲諷才是我們心照不宣的交往方式。
〃你父親信教嗎?〃〃他上教堂。
〃菲爾丁答道,〃為什麼問這個?〃〃你相信上帝嗎?〃我問她。
〃我相信上帝就像我相信這是我最後一杯酒一樣。
〃她說,〃我信,即使我知道沒有上帝。
〃〃喔,我要走了。
〃我說。
〃你就不能跟我喝一杯嗎?〃菲爾丁問。
〃不行。
〃我拒絕道。
我一直在硬撐,可我心中明白,自己快撐不住了,快要對她表白自己的同情與憐憫了。
〃我要走了。
〃我說,〃我要去…我要去見個人。
〃我環顧四周,視線集中在床上,彷彿又回到了紐約的紐芬蘭旅館。
〃普勞斯來找過我。
〃我說,〃問我紐約的事。
〃我忐忑不安,不清楚自己是在讓她感覺舒服點還是更難受。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抬抬眉毛,吃驚中帶著嘲笑,眼睛卻盯著玻璃杯。
〃少喝點對你沒壞處。
〃我說。
她聳聳肩,眼淚已經溢滿眼眶。
〃喔,〃我又說道,〃我要走了。
〃〃你不用走。
〃她說,〃你可以留下來。
你愛呆多久就呆多久。
〃〃不用了。
〃我說,〃我有…我知道你…你父親的死我很難過。
〃我急忙退出來,帶上門。
一出來我趕忙抓住欄杆,不讓我的手顫抖。
菲爾丁的日記1932年1月17日親愛的父親:您是醫生。
出於對此職業的不屑,您自稱是〃看胸腔的〃。
您愛您的病人,也同情他們,知道他們來找您不是因為〃喜歡您〃,而是沒有更好的可以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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