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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痕跡。
他坐下時,又發出與剛才一樣的一陣嘆息,彷彿訴說他的疲憊。
正對我頭頂的是一盞帶三個尖頭,像捕鱈魚用的張網器的樹枝形裝飾燈,三個燈泡散發出溫柔的光線。
我交叉雙腿坐下,帽子放在膝蓋上。
雖然我感覺自己必須對手上仍拿著帽子負點兒責,但心中仍堅信,羅德尼該替我拿走它。
麥克唐納總督沒開口,只上上下下打量我。
我穿著自己僅有的一件最好的衣服,一個養了兩年豬的人能穿的最好衣服。
他的表情似乎就是這個意思。
普勞斯一定跟他講了我的很多事。
“想喝點酒嗎?”他問道,彷彿早已確定我的答案是不喝。
我很想知道,這話是不是在暗指我與霍普·辛普森之間長達10年的對抗?可我知道麥克唐納滴酒不沾。
最近,聖約翰斯怨言四起,說政府大樓的晚會上竟沒一點酒讓人可以澆澆愁。
“我不喝酒—滴酒不沾,閣下。
”我說,暗自思忖不知道用羅德尼的叫法稱呼他合不合適。
最近我發誓徹底戒酒倒是千真萬確的,不過也許堅持不了多久。
他只是抬了抬他那醒目的眉毛。
我不知道這是對我表白禁酒一事的驚訝,還是對我剛才失禮的詫異。
對我的失禮,不管他有多不情願,都得棄之不理。
他也的確如此。
“值得稱讚,值得稱讚。
”他說。
我知道他與詹姆斯委員一樣是威爾士人,而傅林委員同尼爾委員都是愛爾蘭人。
四人均於1945年英國政府決定召開全國大會之後受命。
人們注意到,四個人中缺了英格蘭人,但沒人知道里面是否預示些什麼。
愛爾蘭人和威爾士人能博得獨立小港上的居民和城市貧民的好感。
他們當中有許許多多愛爾蘭和威爾士殖民者的後代。
聖約翰斯大部分的“掌權”家庭則是英格蘭人的後裔。
麥克唐納總督與霍普·辛普森一樣操一口地道的英國英語,不過這並不重要。
他並不需要博取那些聽他講話的人的好感。
我知道他曾是礦工,出任過威爾士合作運動以及威爾士礦工聯盟的領導,此後成為議會中的工黨成員,最終當上了工黨的內閣大臣。
在我看來,他身上已看不出煤礦工人或工黨成員的痕跡了。
“如果想抽菸就抽吧。
”他說。
考慮到他的節制可能也會涉及香菸,我正打算拒絕,卻看見他拿出了菸斗。
於是我也拿出一支菸,並讓他給我點了火。
“謝謝!”我說。
他點點頭,眉頭卻皺了起來,彷彿這聲“謝謝”使他痛苦,或者他無法忍受,他得整晚裝作沒看見,或者不介意我社交上的笨拙。
他露出厭倦似的惱怒,隱隱讓我們和他自己都感覺到,他在感嘆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他不斷嘆氣,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用手很快地撫摩臉龐,還把頭側靠在手上。
他盯著我,彷彿長久以來他便不指望別人能理解他了。
因此,他對這個世界唯一的希望就是,人們只要按他說的去做就好了。
他的出身非但沒讓他同情我,反而更讓他清楚地預見到相隔在我與他之間惱人的差距—在我這個社會階層中,也有人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得粗笨無禮。
也許我讓他想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年輕時代。
“首先我向你保證,”他說,“我們今晚請你到這裡,並不想幹擾全國大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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