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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帝的餘光瞥了顧霖一眼,便繼續看向琅王,「你覺得你現在能有全屍?」
宣武帝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
琅王卻是渾不在意,「黃泉路上有人陪著,微臣並不寂寞。」
聽到這話,宣武帝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身體晃了晃險些站不住,還是身邊的太監反應快扶了他一把。
宣武帝怒聲道:「把他給他拉下去,處以極刑。」
極刑有很多種類,五馬分屍和絞刑等都包括在其中。
聽到這話,顧霖立刻上前一步,道:「皇上,琅王乃宗室子弟,是否召見宗人府令將他的罪行公之於眾後再作出處罰?」
按理說,宗室子弟都是由宗人府處置,便是皇帝一般也不會繞開宗人府。
這就跟家族有人犯了事,找族老主持公道是一回事。
宣武帝冷眼看著顧霖,「宗人府那邊朕自有安排。」
顧霖微低下頭,「微臣逾越了,請皇上降罪。」
宣武帝冷冷地看了他幾眼,臉色才稍稍緩和,「你向來守規矩,不知者無罪。」
同時宣武帝再次看向琅王,「拉出去!」
禁衛立刻拉住琅王。
琅王看了眼顧霖,笑道:「孟禮,我幫你除去了一個勁敵,你今後可別忘了替我平反。」
琅王殺害宣武帝親子,以宣武帝的性格,他這一支算是完了,被逐出皇室都有可能,也只有今後的新帝才能恢復他們的身份。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琅王方才所言,並非有求於顧霖,而是在臨死前給顧霖上眼藥。
不愧是琅王,典型的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讓其他人得到的心理。
眾人忍不住看看顧霖。
顧霖面不改色,彷彿沒聽到那句話一般。
隨後,宣武帝平復心情,將簡衡的事說了出來,「衡兒是朕唯一的兒子,理應進入皇家玉碟,另外,你們回去商量擬個諡號,哪怕他不在了,他也是朕的第一位太子。」
「臣等遵旨。」
幾個大臣都沒有意見,已經死了的人,沒必要計較太多,他們又不是御史,勸諫的事不歸他們,更何況宣武帝現在正處於喪子之痛,沒人會蠢到在這時候勸諫。
得了宣武帝的旨意,幾個大臣便告辭離開,御書房內只剩下顧霖一人。
宣武帝的情緒已經完全平復,淡聲道:「你之前知不知道衡兒的存在?」
顧霖斬釘截鐵得答道:「微臣不知。」
「可朕為何查到文瑜派人監視衡兒?」
顧霖解釋道:「請皇上明鑑,文瑜監視的只是魏浩,他並不認識太子,沒理由監視太子。」
就顧湛派的那些人很容易被人查出來,這也是顧霖故意為之,顧湛和魏浩有舊怨,不派人監視才不對勁。
宣武帝微微頷首,「朕知道文瑜和魏浩不和,當初他為何讓衡兒進蹴鞠隊?」
宣武帝對顧霖沒有懷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簡衡能進蹴鞠隊和顧湛有關,若是一切進展順利,顧湛便是有功之人。
當然簡衡被晾了半個月的事宣武帝也知道,也正是如此宣武帝才覺得沒什麼不對勁,顧湛不過是耍耍小脾氣,在他眼裡很正常。
「這個微臣不知,不過文瑜很是喜愛蹴鞠,只是微臣擔心他受傷才不準參加比賽,對於太子,文瑜可能是惜才。」
惜才!
這兩個字讓宣武帝聽得很舒服,在宣武帝心裡,簡衡哪怕沒在皇室長大,他也是個很優秀的人。
「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問了想問的問題後,宣武帝便讓顧霖離開。
顧霖行禮,「微臣告退。」
看著顧霖離開,宣武帝的眼神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