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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雨朝他眨了眨眼:「說來聽聽。」
三皇子坐在樹下,啃著半塊西瓜。
此處臨水,雖然天氣燥熱,卻有清風徐來,風從湖面上一吹,帶著涼爽的水汽,加之手裡的西瓜在冰塊裡浸過,現下冰涼爽口,這烈日就變得可愛得多了。
淡紅色的汁水順著他露出的手臂緩緩淌下,淌進了挽起的袖口中,他完全不在意,只是將目光黏在於林間穿梭的青年身上。
「蘄兒,你在看誰?」身邊的女子好奇地湊過來。
李承蘄吐了兩粒西瓜籽,道:「姑姑,沒什麼。」
長公主順著他的目光去望,望見了那個正縱馬閒逛的青年,他漫不經心地拽著韁繩,看起來有些興致缺缺,馬背上沒有任何獵物。
「雲閒?」長公主眯眼看著白玉禾,「他呀,嘴上功夫厲害,騎射卻是最不擅長,你看,連一隻野兔都沒獵到。」
李承蘄沒吱聲,見白玉禾已經跳下馬朝這裡走來,便緩緩移開了目光。
白玉禾擦著額角的汗,伸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已到黃昏時刻,太陽還是這般毒辣。
白玉禾實在討厭夏日,他只想回家。
一想到回家,他的腦海中竟浮現出自家夫人虛情假意的模樣,忍不住噙了笑,抬眼向前望去。
不遠處的花棚下列坐了一群男女,他刻意磨蹭著,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青川郡主、琉陽縣主、安樂侯世子、臨祁侯世子……長公主宴請,能夠列位的都是些王孫貴胄,有的在簪花,有的在飲酒,三三兩兩,處處歡聲笑語。
那花團錦簇中的,便是長公主和三皇子了。
白玉禾心中輕嘆一聲,縱有千般不願,臉上卻掛了笑,與眾人見禮:「我來遲了。」
「雲閒,今日你又什麼都沒獵到,」說話的是安樂侯世子,幼時與白玉禾同遊,關係要比旁人近一些,「一會兒,可要自罰三杯才是。」
白玉禾笑著點頭,還沒開口,便聽一道嬌蠻的女聲響起:
「雲閒哥哥不過不善騎射罷了,何苦為難他呢?」青川郡主搖著團扇,出聲為他打抱不平。
席間的聲音低了些,眾人神色各異,誰都知道青川郡主自小就對寧遠侯世子青睞有加,只可惜,世子英年早婚,郡主失了先機。
「多謝郡主為我開解。」白玉禾連忙行禮,雖是笑著的,舉止間卻有些不容靠近的疏離。
「雲閒,坐到我身邊來,」見氣氛有些許尷尬,長公主熱情地招呼,「自開年宴以來,真是好久未見,過來,咱們說些體己話。」
長公主看了看在一旁啃西瓜的李承蘄,又看了看白玉禾。一邊是自己親之又親的親侄兒,一邊是雖無血緣關係、卻被她看著長大的寧遠侯世子。
白玉禾落座,侍女立刻過來添酒,他盯著從酒壺中傾倒而出的瓊漿,絲毫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於是,坐在一旁的李承蘄閒不住了,出聲道:「雲閒,弟妹呢,今日怎麼不帶來讓我們見見?」
「回殿下,夫人比較怕生,往後若有機會,再見不遲。」
長公主莞爾一笑:「好啊,屆時也讓我瞧瞧,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
「是沈家的女兒,」安樂侯世子在一旁插嘴,「我曾見過一回,當真是位妙人兒。」
白玉禾溫聲道:「能娶到夫人,是我的福氣。」
此言一出,席間一陣輕笑,氣氛變得和樂融融,只是青川郡主的臉色不大好看,一口接一口飲著酒。
白玉禾儀表堂堂,前途似錦,試問哪位家中有女兒的某某大人沒打過他的主意?只可惜終歸是差些緣分,寧遠侯世子匆匆成婚,儀式雖辦得低調,卻鬧得滿城風雨。
聽說這婚事由侯夫人全權做主,眾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