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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

他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也只覺得心冷，並無委屈。

但現在聽著季書言清清冷冷 &ldo;嗯&rdo; 了一聲，他心卻像被浸在了檸檬水裡，一片酸楚。

有個人為了他深夜趕路，丟下其樂融融的家，擔著父母的責怪，千里迢迢就為了見他一面。

段執嘆了口氣，&ldo;季書言…… 我發現你骨子裡也有點瘋勁。&rdo;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ldo;還有點傻。&rdo;

他認識的季書言，明明是冷靜又剋制的，言行舉止都像有把標尺在衡量，從未失控放肆。

可現在，季書言的行為，卻像是把他前三十幾年的理性都擊了個粉碎。

季書言冷哼了一聲，&ldo;你哪兒這麼多話。&rdo;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要真的能剋制，他一開始就不會和段執在一起。

他對段執說，&ldo;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先掛了，記得把酒店房間號也發給我。我到那兒估計兩點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rdo;

這誰還能睡得著。

段執背過身，靠在了牆上，他盯著對面牆上的畫，畫得是滿天夜色和一蓬風雪。

他沒再說讓季書言回去。

季書言都開上高速了，就是一條不會回頭的路。

&ldo;那我在這兒等你，你開車小心，別打瞌睡，&rdo; 他說，&ldo;要不別掛了，我陪你聊天。&rdo;

季書言卻拒絕了，&ldo;還是算了，你反而讓我分心，我帶了咖啡，不會睡的。&rdo;

段執猶豫著沒掛電話。

他半坐下來，背貼著牆，他其實還有好多話想跟季書言說，但是不急，他還是決定等到季書言來了再說。

&ldo;那我等你。&rdo; 他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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