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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當自己被賣了,靠五塊錢能脫身呢。
劉四柱見多識廣,心裡暗自發笑,倒也不好戳破劉小麥的幻想,只含糊著說:「你太小了,我不能把這麼多錢給你。」
劉小麥柱起柺杖起身就走,「那我只好找公安同志保護我了。」
「……你走哪去啊?」劉四柱連忙攔住她,一把摁下她,「坐好!」
天老爺喲,他這個大侄女怎麼一驚一乍的!
劉四柱剛剛緩過來的心臟又不行了。
十歲的劉小麥像一株小豆芽,但她氣勢十足,瞪著劉四柱,非常硬氣地說:「四叔,你攔的了我一時,攔不了我一世。我這條命不是你用五毛錢就能打發的,沒那麼便宜!」
劉四柱簡直焦頭爛額。
絕了,這小丫頭還瘸著一條腿呢,怎麼就這麼能作,真不愧是他二嫂生的。
「那、那你也不能去找公安,你個小孩子,你找人家幹什麼啊?」
劉小麥一字一句:「大義滅親!」
「……」劉四柱把自己的劉海都捋得站起來了,他識趣地沒再問滅的「親」是哪個「親」。
他瞅著劉小麥,劉小麥正義凜然毫無畏懼。
算了算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小麥啊,我現在身上也沒五塊錢,我都借給我朋友們了。」劉四柱自暴自棄,「你要不明天再來找我,看看我能不能把錢從他們那裡要回來。但是我不能交給你,要給也是給你爸你媽。」
「好的哦。」劉小麥只聽她願意聽見的東西。
她開心地說:「謝謝四叔,四叔真好!」
劉四柱心累極了,長籲短嘆的:「你四叔不好了……」一副被剜了肉的樣子。
瞎講,他好的很呢。
看劉四柱穿的這樣時髦,吃的這樣精細,劉小麥就知道為什麼他們在松梗大隊過那樣艱苦的日子了。
難怪她爸劉二柱同志私底下說過老劉家的家底子都被老四掏空了,這都是真的。
何況在原錦鯉文裡,劉四柱手裡也是有一些閒錢的,還投資了三房的糕點事業。
劉小麥只想跟他借五塊錢。
是借。
「四叔,這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你可以寫個欠條,讓我摁手印。」
可惜劉小麥一旦走心,就會被她四叔嘲笑。
「小麥你哪裡學來的這些麼蛾子,還欠條手印的。」劉四柱翹著二郎腿擺手,「你把這五毛錢先拿去買糖吃,別記恨你奶奶了。」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小麥那肯定不能收了啊。
「四叔,我明天來找你。」她告別道。
公社不大,公社中學自然也不大,裡面也就兩排平房,跟後世不能比。
但是跟農村的生活已經天差地別。
如果劉小麥一直在松梗大隊,她可能再過很久也不會意識到,頓頓野菜爛瓜是不對的。
人果然要多讀書,要走出去。不然永遠吃不上大白米,還以為理所當然。
劉小麥求學又多了一條理由——為了大白米。
她剛出學校,就遇見了路過的小姨娘張秀英。
「小麥,你來人家中學幹什麼呢?腿腳疼不疼?」張秀英過來扶她。
「我來找我四叔。」劉小麥說。
「劉四柱?」張秀英聽了直皺眉,她低聲道,「你四叔這個人,他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離他遠點。」
果然聲名遠揚啊。
「是講我四叔追求女同學?」劉小麥張嘴就來。
「什麼追求,那明明就是騷擾……」張秀英嗤之以鼻,說著突然覺得不對勁,一低頭就對上劉小麥求知慾強烈的小眼神。
張秀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