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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凜低聲提醒道:「……耳朵紅了。」
封胥下意識想去摸耳朵,又在穆凜懶散玩味的視線裡緩緩頓住。眼裡古井無波,動作裡卻透露出幾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空白。「……」
穆凜悶笑一聲。
所以說是小狐狸……
這道行,明顯還不太高的樣子啊。
封胥不喝,林雪也不強迫。把好不容易開好的酒塞到穆凜手心:「你喝。」
穆凜不接,拖著下巴懶洋洋地耷拉眼皮:「醉了怎麼辦?」
林雪指著封胥開玩笑:「小封同學可以送你回去啊」
穆凜扭頭睨了眼封胥,眉宇一動低低應聲,接了她的酒瓶。
林雪:「?」
不、不是,她沒打算真讓他往下喝的!
她變卦很快:「假的假的!幹什麼,你明天不上課了?不能喝了!」
穆凜哈了一聲,道:「騙子。」
林雪拳頭捏得咔吧響:「……我這是為誰好?」
他倆鬥嘴鬥得歡快。唯有封胥一個人在熱鬧裡落了單,但卻並不覺得尷尬。
他悄悄扭頭,鏡片後淺色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從穆凜稜角分明的側臉掃到喉結、手腕,落在手指上。
……手,很好看。
酒瓶透著點紫紅色的暗光,烙在他那隻瓷骨白皮的手上,骨骼筋絡都漂亮得驚心動魄。
封胥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滿地畫紙。
……被扣緊壓住的手,和泛紅的頸窩耳廓。
他眉眼一動,薄唇緊抿。
穆凜和林雪鬥嘴到一半就沒了興致,掏出手機隨便亂翻。手指鬆鬆攥著酒瓶墊在沙發上,鐵質的沙發扣敲動瓶身,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穆凜眸光一動,瞥了眼身邊的封胥,驟然回憶起來什麼。
大概國慶前後。
大一的校圍棋大賽正在舉辦。
穆凜不會圍棋,也並不參與。
那天會去圍觀,純粹是因為和狐朋狗友出去玩鬧浪了一圈,回來碰巧湊個熱鬧。
大賽場地就在體育館。
封胥當時坐在最靠近看臺的位置,穿黑風衣和西褲,戴一副古板的金絲邊眼鏡。他低頭時睫毛很長,分明的稜角輪廓像是刻刀精雕細琢。帥得雋秀利落,極其亮眼。
穆凜見身邊的朋友指了指他,說了句:「那個好像就是封胥。」
「封胥?」穆凜問。
他看過去,見封胥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起一枚黑棋子,神情只是靜和穩。
「封狼居胥,封胥。」朋友笑嘻嘻,「我聽說這屆新生裡就他和你風頭最大!穆哥,得找個機會把他比下去啊!」
聲音大又喧譁,招致好多人看過來。穆凜煩得嘖了聲,拍著他的後腦門皺眉道:「安靜點,你太吵了。」
朋友腰板一挺,立馬在嘴皮掛上拉鏈。
封胥聽見動靜抬眸遙遙看過來,目光隔著千重萬重的人海在穆凜的身上精準定住,露出一瞬怔忪的神色。
穆凜疑惑地回頭看了一圈,遲緩地指了指自己:「?」
然後就見封胥彎著嘴角笑了。目光還在這邊滯留,手下的棋子卻已經穩穩落下。
——那瞬間,周遭所有噪音都一掃而空。
現在想起來,穆凜覺得那可真是神奇至極的一瞬間。
風迎面灌過來,雪松般清冷的氣息從靡靡的酒氣裡喚醒他的感官。於是隔著十幾米,他感覺自己清晰聽見了棋子落定的聲音。
是清脆的,「啪嗒」一聲。
在身邊陡然升騰起的歡呼聲裡,封胥回過神,站起身和對手握手,輕推眼鏡略低眸一笑,在蜂擁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