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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趙蘭香的揶揄,周家珍也不會特意地注意起吳良平來。吳良平種種過於熱心的舉動,讓周家珍心跳得厲害地慌。
吳良平猶豫了一下,定定地看著周家珍慌亂躲避的眼,說:&ldo;家珍,我那裡還有書,你要不要看?&rdo;
周家珍低頭看著自己涼鞋露出來的腳指頭,說:&ldo;我長得不好看。&rdo;
吳良平聞言,眼裡一瞬之間有被人拆穿的錯愕,過了一會才好不容易恢復平靜,他有些笨拙地道:&ldo;家珍你忘了嗎?&rdo;
&ldo;&l;人的美並不在於外貌、衣服和髮式,而在於他的本身,在於他的心。1&r;&rdo;彷彿回到他擅長的領域,這個寡言的男人口齒才會伶俐一些。
周家珍眼裡多了一抹濕潤,她感動地說:&ldo;謝謝你,吳同志。&rdo;
她除了說這些,顫抖的唇說不出更多的話了。
周家珍拖著沉重腳步,披著餘溫尚存的夕陽的光輝,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了李支書家。
賀家。
晚上,賀松柏吃完晚飯想起趙蘭香依舊守在那間破舊屋子,他想起白天她那近乎予取予求的親近,頭疼得就很厲害。這麼纏著他,他很快就要守不住自己的堅持,甚至做出傷害她的卑鄙行徑。這樣一來,他跟那畜生還有什麼區別?
吃完晚飯後,不知該如何面對趙蘭香的心情同她的安危對等起來,賀松柏踟躇了一會,很快就提著燈去穀場了。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簡陋的屋子,靠著牆根坐了下去。
在這裡,他能聽得見她翻書的聲音,也能聽見風吹得樹葉嘩啦嘩啦響的聲音,內心一片平靜。
賀松柏睜著眼睛,盯著那抹微弱的光,一直盯到眼睛發酸。
趙蘭香蹲在穀場外,等了許久也聽不見草叢傳來的那股嘩啦啦的聲音。趙蘭香咬了咬牙,這男人真是欠調教!
不發發狠他是不知道啥樣的物件叫好物件了!
這麼不體貼,也不怕她跑了!
趙蘭香又耐著心枯坐了半夜,仍舊是沒把人給等來,反而把顧工給等來了。
顧工像是沒睡醒一樣地靠在谷堆上打盹,他像是喝醉了一般地說胡話:&ldo;不要炸,慢慢挖不好嗎?&rdo;
&ldo;我沒有貪炸藥的錢,我顧某人像是會貪老百姓血汗錢的人麼。&rdo;
趙蘭香走過去,想聽得更加清楚,然而顧工卻睡著了。
她有些凝噎,顧工睡著了誰來守夜。
趙蘭香使勁地晃著顧工,然而這個可憐的男人經過了一系列的打擊和繁重的勞動,此刻已經睡得實實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沉實,說不定一腳踩在他的臉上他都沒有知覺。
她無奈地鬆開手,又蹲回了屋子門邊打著哈欠繼續看起了書。
……
在秋收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潘雨的學校也放假了。學校給學生放了一段長長的農事假。這些學生呆在學校也沒有好好念書,整天搞運動念口號搞事情。這樣念書倒還不如放人回去收糧食。
潘雨很高興,因為只有回到了河子屯,她才能見上他。
潘雨回到家後,潘玉華和潘嫂毫不客氣地把六個工分的活交給了她,攆她去穀場看谷。
潘雨的臉頓時蒼白,連連搖頭:&ldo;不!給我換一份吧,我寧願去碾谷!&rdo;
她驚愕的眼睛頓時瀰漫了血絲。
潘嫂被小姑突然的歇斯底里給嚇唬住了,她嗬了一聲舒了舒胸口,埋怨地道:&ldo;玉華他娘就是偏愛丫頭,一個丫頭片子不好好幹活去唸什麼書,念得腦子都壞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