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第1/3 頁)

李忠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應著說：&ldo;還沒收尾，哪能那麼快，不是說三月份造好嗎?&rdo;

賀松柏沉著臉，一字一句地道：&ldo;現在你馬上去讓人把豬都遷移到新豬場，把老豬場拆了，務必保證每一根木頭都拆得乾乾淨淨。&rdo;

&ldo;因為，很快有人來查了。&rdo;

李忠這麼一聽，屁滾尿流地去安排人通風報信了。

春天街道旁的柳樹綻開了花絮，風一吹，枝梢上的柳絮散落在空氣中，宛如漫天飛舞的雪花。

春寒料峭。

……

賀家。

趙蘭香做好了晚飯，擺好碗筷等著賀松柏回來。

她坐等右等，沒有等到她等的人，反而把另外一個不速之客等來了。

蔣建軍披著一身的寒氣，來到了賀家。細細的雨絲飄到他的身上，勾勒得他的身軀更偉岸。

他穿著挺闊的長款松枝綠軍大衣，頭戴著印金穗花的帽子，脖間是黑色的大翻領，低著頭的時候露出來的深邃猶如刀削的側顏，有一種鋼鐵鮮血淬鍊後的英朗。

蔣建軍語氣溫和，平靜地同趙蘭香說：&ldo;我早應該想到，你也來了。&rdo;

&ldo;聽到賀松柏的訊息，我就知道了。&rdo;

他從自己背上的行囊裡取出一袋子的東西，雙手捧上，遞到趙蘭香的面前。

他認真地道：&ldo;你送給我的東西，我都一件件地找回來了。&rdo;

&ldo;我在想你也回來了，這挺好的。我欠你的，都可以還回去了。&rdo;

趙蘭香並不想跟他再有什麼交集，她把碗筷佈置好了以後，一手將蔣建軍遞過來的袋子扔出了三米遠。沒有繫緊的蛇皮袋裡一件件玩意兒摔了出來，雖然有的並不值錢，手工很簡陋外觀並不漂亮，但卻看得出來它們都是花了主人不少的心血的。

有自製的印章、癟掉的燈籠、發皺的紙花、用木片雕成的軍徽，75年s市限量售賣的八音盒、懷表……

蔣建軍沉靜的眼睛帶著一股天然的霸道，雖然壓制了很多，但他沉下了臉忍不住捉住了趙蘭香的手，把她拉到了外面。

他在賀家老屋的牆簷下對趙蘭香說：&ldo;你騙了我整整一年。&rdo;

趙蘭香掙脫了他的手，但男人霸道而有有力的禁錮不是她能掙脫開的。

&ldo;為了一個男人你如此煞費苦心，把我當成傻瓜一樣地戲弄。趙蘭香你夠了嗎?怕我對付他，是嗎?&rdo;

&ldo;跟我回去吧。&rdo;他聲音中透露出疲憊，似懇求地道。

趙蘭香甩開了蔣建軍的手，吼了他一聲，&ldo;你發什麼瘋?&rdo;

&ldo;你現在有什麼臉來見我?&rdo;

蔣建軍低下頭，注視著她的眼睛說：&ldo;我們的囡囡和傑傑……你不要他們了嗎?今年是囡囡誕生的日子，你一直很後悔沒把她生下來，跟我回去……&rdo;

趙蘭香聽見了這兩個名字，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骨，用力得蔣建軍猝不及防地悶哼了一聲。

&ldo;你不配提他們。&rdo;

&ldo;你給我跪下。&rdo;

蔣建軍看了趙蘭香一眼，眼睛不眨一眨，果真掀開軍大衣雙膝跪下。

他慢慢地說道：&ldo;你走了之後，我把囡囡和傑傑的骨灰移到了我的院子，每天早上我醒來一眼就能看見他們，給他們念詩、陪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