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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左邊,就是蘇聯,在我們的地球上微微凸起,幅員遼闊,在黑暗中,星星和雲層之下,泛出一種雪色的蒼白。我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克里姆林宮,還有它前面的紅場。列寧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躺在那兒。再遠處,在烏拉爾山脈的腳下,想像中,我看到了羽狀熊熊的火紅火焰,還有煙塵籠罩下的馬格尼託哥爾斯克[1]城。山的那邊透過來晨曦的第一道光線;雖然我這兒還是半夜,但是亞洲已經迎來了它的白晝。金色的光線不斷前進,西伯利亞鐵路上小小的牽引車冒出的煙升到了空中。往北走,堅硬如鐵的北極圈將他們流放的營地擋在了外面。往南是富饒的山谷和平原。但是在那兒,我看到的是大雪皚皚中的鐵軌。在亞洲的村莊中,小孩醒了,該上學去了,在這兒也能聽到列寧的傳奇。再往南,就是喜馬拉雅山脈,皚皚積雪一直從山腰覆蓋到頂峰,我越過它們山腳下的烏合之眾,又看到了擁堵不堪的印度。我看到了搖擺的棉花作物,我看到了麥子,我還看到了那條聖河,帶著喀美特峰[2]的水,流經過水稻田,流經過爬滿鱷魚的淺灘,流經過加爾各答,一座航運和辦公區雲集的城市,然後就進入了海洋。處在英國的午夜,我把目光投向了中國。清晨的陽光掃過洪水漫過的土地,給祖先的墳頭鍍上一層金色。長江,一條閃著光芒皺皺巴巴的帶子,衝出了峽谷。穿過朝鮮地區,漂洋過海,矗立著富士山,一座死火山。可是這座死火山周圍的人,如火山口的巖漿一般,翻騰跳躍。它的軍隊和貿易已經潑灑到了整個亞洲。我又把目光投向了非洲,我看到了人力造就的河流從西延伸到東,接著我就看到了清真寺的尖塔,金字塔,還有一直等待在那兒的獅身人面像。再往南,黑人們睡在大湖邊上。大象踐踏了莊稼。再往南,英國人和荷蘭人靠著百萬黑人賺了大錢,雖然還有些含糊不清,但自由的夢想已經激盪在這些黑人的心中。越過整個非洲,越過白雲下的桌山[3],我看到了狂風暴雨的南大洋,看到了冰雪覆蓋的懸崖,看到了海豹和企鵝,看到了白雪覆蓋下的一片高地,世界上惟一沒有人口的大陸。想像面對午夜的太陽,穿過了南極點,跨過了陰陽交界的黑暗界,瀉出火紅的巖漿流到了他的貂皮長袍上。北面是夏季的海洋,紐西蘭,那兒的英國人更加自由,卻少了幾分清醒,過了紐西蘭,又是澳大利亞,在那兒,眼睛清澈的騎馬人正趕著他們的羊群。
坐在小山上,凝望東方,我看到了太平洋,海面上散佈著一座座的島嶼。接著我就看到了美洲,在那兒,歐洲人的後裔,用槍枝和槍枝帶來的傲慢,控制了亞洲人的後裔[4]。大洋的旁邊,南北之間,是古老的新世界;拉普拉塔河;新英格蘭的城市,古老的新生活和思維方式從這裡向四處輻射。紐約,下午時分,昏暗的陽光,一簇簇的玻璃大樓,現代的巨石陣[5]。就像水裡的魚小心翼翼地追逐著涉水者的腳,大型飛機從四處飛來,簇擁在林立的高樓周圍。我還看見了海面上的輪船,迎著落日的光輝,船艙和甲板上泛出紅光,破浪而行。火爐前的船工大汗淋漓,瞭望塔上的水手瑟瑟發抖,艙門開啟著,飄蕩出舞曲,隨即就淹沒在風聲中。
小小的地球,芸芸眾生,營營役役,而我所看到的是一個競技場,宇宙的兩大對手,兩種精神體,披著地球上某個地區的偽裝,正準備殊死一戰,在我們半覺醒的精神世界中鬥個你死我活。一個個的城市裡,一個個的村莊中,數不盡的農莊、農舍、草舍、窩棚,還有任何人類可以生活的犄角旮旯裡,人們專注於自己小小的安逸和成功,逃離塵世的繁雜,可是每一處都醞釀著我們這個時代的大爭鬥。
其中一位對手,表現出來是一種願望,敢於追求眾人都渴望得到的合理的快樂新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每一個人都能為人類服務,過上充實的生活。而另外一個對手錶現出來的,在本質上就是一種對未知短視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