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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上面下去，走到河邊上，有很多人在賞花燈。我們快過去吧！&rdo;

沈雁鳴伸手去撩方源的手腕，卻被方源一抽手，避開了。

方源不願意去。

他初中的時候到裕江邊的溜冰場溜旱冰，尚能勉強前往，因為溜冰場建在河堤之上，與江岸有段距離。

可是如果沈雁鳴讓他走到河邊，甚至腳踩浪花，他就心生怯意了。

他難免想起當初，若是他答應跟顧盼一起去游泳，兩人最後或許不會天人相隔。

越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就越是確定，那的確就是他的錯。他太過放任那個不讓人省心的混蛋傢伙。

&ldo;怎麼啦？&rdo;沈雁鳴以為方源避開他的手是一次意外，便再接再厲地嘗試，這回可讓他給勾住了，&ldo;你的臉色不太好？&rdo;

方源搖頭不語。

&ldo;不想去？&rdo;

&ldo;沈雁鳴，我們換個地方吧，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rdo;

&ldo;為什麼啊，你不去看看怎麼知道景色不美……&rdo;沈雁鳴今天或許是太過於高興，有些粗枝大葉了，一時沒察覺出方源的異常。

&ldo;我有點怕水，我們還是別去了吧。&rdo;方源竭力把向前走的沈雁鳴往反方向拉。

&ldo;你有那麼不想去呀？不是在跟我鬧脾氣吧，我從沒聽說過有人怕水的，&rdo;沈雁鳴終於後知後覺，他輕聲細語地說道，&ldo;可是我們都已經到這裡了，你讓我上哪兒找別的地方去玩啊？&rdo;

方源察覺到，沈雁鳴的聲音雖然柔和，但是音色有些冰涼，說明他心裡一定很不舒服。

兩人的手還勾在一起，卻陷入了難堪的沉默境地。

良久，沈雁鳴囁嚅著道：&ldo;我的第二備選地點很遠的……&rdo;

方源知道沈雁鳴心裡定然非常失望。沈雁鳴費盡心思找了那麼久，滿心歡喜地帶朋友來玩，而且在這麼一個本該閤家團圓的日子，沈雁鳴沒有選擇跟父母呆在一起，而是帶方源出來玩。

&ldo;你以前說過……我可以不那麼順從，可以對別人說不的，&rdo;方源力求能說服沈雁鳴，低聲哀求道，&ldo;我能行使一次我的權利嗎？&rdo;

&ldo;為什麼呀！&rdo;沈雁鳴很憤怒，提高了音調，&ldo;可是我沒做錯什麼啊？你為什麼拒絕我？&rdo;

方源的心臟急促地跳動起來，他甚至能聽見嘭嘭的心跳聲。

他把脾氣那麼好的沈雁鳴給惹急了，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ldo;我不管！我叫你去你就去！憑什麼……憑什麼楊睦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我帶你去哪兒你都不樂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以前我叫你出去玩的時候，你挺不想去的。這個我認了，可能是因為我們的興趣有些差別。可是你這次怎麼能這樣，連看都沒過去看一眼，憑什麼就拒絕我了？！&rdo;

方源倒退了兩步，他被發脾氣的沈雁鳴叱責得雙腿發軟。

沈雁鳴拽著方源，不準方源再後退，也不准他坐下來，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ldo;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我害怕，求求你……放過我。&rdo;方源苦苦哀求著。

&ldo;有什麼好怕的？&rdo;沈雁鳴發了狠地拽方源走。

方源反射性地抵抗，兩人在路邊幾乎扭打成一團。

周圍有人看到了，但他倆打得不太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