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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大吼一聲，推著自己的小吃車就撞了過去‐‐那賊嚇一跳，車輪一滑人就摔了出去。那賊倒地又爬起，老譚就在他身後追，足足追了兩條街，對方亮刀了他都不撒手，在民警趕來之前就把人制服了。

這十萬塊是女人替尿毒症兒子換腎的救命錢。她見譚伯掛了彩，小吃車都撞爛了，非要掏出五百塊錢來謝他，可譚伯死活不肯收。最後還是民警主持著，讓女人給譚伯送了面錦旗，紅底金字地寫著：

好人一生平安。

夜風清暢，夜空飄了一點雨絲，譚伯目送那位年輕的護士離開，扭頭又對謝嵐山笑‐‐這個老人一輩子都在受窮，但好像從沒因窮怕過，永遠逢人就笑。

&ldo;這附近發⽣過搶劫案，上回就有個上夜班的年輕姑娘被人搶了，差點還被人猥褻了。今早上看見你們市局的警車都出動了，新聞裡也說發生了大案子。&rdo;見謝嵐山沒否認，老人嘆了口氣，&ldo;這里雖然偏僻，卻是交叉路口，要真發生什麼事，我一眼就能看見。只可惜我就快走了，也出不了幾天攤子了。&rdo;

謝嵐山微覺詫異：&ldo;白天還沒聽你提起，去哪裡?&rdo;

老人說他要離開這座城市，女兒在南邊發展得很好，要接他過去。

&ldo;什麼時候走?&rdo;謝嵐山以前一直不知道老人還有個女兒，他一直住那種廉價的出租屋，獨自一人，起早貪黑地討生活。

&ldo;快了，最遲就這周吧。&rdo;譚伯突然神色黯淡，&ldo;這地方待了快十年了，一想到要走，總覺得根兒就沒了，人特別不踏實。&rdo;

聽著，其實不想走。

&ldo;老來享福，挺好。&rdo;謝嵐山微動嘴角，沒再勸這固執的老⼈收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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