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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去望江橋,是想買這個。」
蔣禹赫:「……」
「既然哥哥現在要我走,那我就走了。」鼻子一吸一吸,「這個送給你,就當是感謝哥哥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再抹了把眼淚,「希望哥哥以後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說完轉身離開。
留下一個默默的,悲傷的背影。
門關上,四周恢復了安靜。
蔣禹赫站在那,大腦嗡嗡嗡的,被這突然的一出攪得完全亂了套。
這種感覺就好像剛剛還在蜿蜒丘陵上開著重型皮卡,現場泥漿四濺,濃菸捲雲,忽然一個急剎車,丘陵變成了棉花地,他怎麼踩,怎麼加速,引擎都軟綿綿的。
手裡的小泥人,成功讓皮卡瞬間成了毫無攻擊力的拖拉機。
那股強烈的情緒褪去後,只剩深深的無奈。
……他更煩了。
把小破泥人丟在桌上,蔣禹赫揉了揉眉骨,叫來厲白,「人去哪了。」
厲白指旁邊:「隔壁。」
見蔣禹赫一臉心煩氣躁,厲白忍不住做起了說客:「她在集市上看到賣泥人的小攤,就問老闆有沒有哥哥和妹妹的,說想送給自己的哥哥……我看得出來,她很在乎您這個哥哥。」
「而且當時集市上人的確很多,走散了也不是故意的,她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一時亂了方寸想不到那些也正常,既然回來了您就別罵了。」
蔣禹赫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頓了頓,「我罵她了?」
??
大哥我站在門口都聽到了好嗎。
「還好,就是聲音大了點。」厲白還是顧全了老闆的面子,「您也是緊張她,她能理解的。」
「……」
蔣禹赫沉默著,把剛剛摸出的那根煙點燃,卻又夾在指間沒抽。
他一直看著桌上的泥人。
片刻後才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催厲白,「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好。」
厲白離開後,蔣禹赫抽著煙來到陽臺上。
冷靜下來其實他心裡明白,溫妤不能及時回來,他也有責任。
當初溫妤要他的手機號,他不給。
但凡他演這個哥哥稍微走心一點,把自己的號碼留給她,再或者給她點錢防身,都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煙霧模糊了蔣禹赫眼前的夜景,他吐出兩口,下意識朝左邊的方向看過去。
溫妤就住在隔壁。
但現在窗簾緊閉著,只有一點光亮透出來。
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厲白這時又敲門進來,「老闆,那個……她在收拾東西,說要走。」
「?」蔣禹赫站直,掐煙的同時罵了句髒話,快步朝隔壁走過去。
而隔壁——
溫妤正全神貫注地貼在門背後聽動靜。
剛剛在隔壁被訓了半天后,溫妤已經清楚意識到,這次的炸藥包不同往常,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厲害。
要是不出手緩一緩的話,那男人罵到明天都不一定能熄火。
眼淚那招雖然老,但勝在好用,勝在他吃啊。
再打一招小泥人溫情牌去戳他的良心,溫妤就不信這男人還能繼續炸。
很快,溫妤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兩個腳步聲交替靠近。
她馬上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開始演自閉。
三秒後,蔣禹赫到達戰場。
他先看了眼房內,行李箱被拉出來開啟,裡面零零散散地堆了些衣服。
再一看,人已經躲到了被子裡。
蔣禹赫皺眉,「你又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