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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了,那邊那個小娃娃,你年紀這麼小,倒是心狠手辣!」
屠夫說著,抬手一指,指向了坐在船艙一個角落的小姑娘。
喬二郎定睛一看,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響,那個孩子,他認識,正是李得寶的親姐姐。
小姑娘一張臉漲得通紅,聲音像是蚊子叫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又蔫了下來,「自從阿孃生了我小弟之後,家中便沒有人疼我了。」
「阿爹說,零陵沒有什麼好夫子,想要送弟弟去永州城的大書院裡。可是那種地方,並不是有錢就能去的,得有拜帖。我今年十三歲,我阿爹為了給弟弟尋人引薦,想要把我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做妾。」
第四十一章 小菜一碟
「我求阿孃,阿孃稱病不見我。我的名字,叫李得珍,阿爹對我說,我是他唯一的珍寶。我讀書比阿弟強,做買賣也比他強……我樣樣都比他強。」
「可是阿爹阿孃,因為他,都不要我了。」
李得珍說著,縮成了一團,往陰影裡去了些。突然之間,她抬起頭來,「喬夫子,是你幫我殺了我小弟吧?衙門說他是喝了有毒的糖水,被人害死的。」
「這裡的人,他只認得你。喬夫子,你為什麼想要你阿孃死呢?」
喬二郎整個背都汗津津地,河風穿過船篷,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在那般詭異的氣氛中,說完自己的秘密的。
好在,在坐的人,都心事重重的,並沒有人,對於旁人的悲慘遭遇,做出什麼評價。
他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隨手指了指坐在他右手邊的人。
這是一個穿著藍底子起白花裙的女人,她看上去約莫三十歲左右,卻奇怪地還梳著女兒家的髮髻。她的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目光有些遊離。
聽到喬二郎點她的名字的時候,她好半天方才回過神來,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叫醇娘,是一個繡花的師父。我自幼無父也無母,憑著手藝混口飯吃。」
「年輕地時候,有個行商的,哄騙於我,說要娶我為妻。我一直等著,這一等便是十餘載。我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門傍身的手藝。」
醇娘說著,抬起了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保養得極好,在夜色當中,像是一塊溫潤的美玉。可明眼的人,都能夠瞧出來,右邊那隻手,時不時的輕輕顫抖一下。
「陳大人家的那位小姨子,成日裡便欺壓我們這種手藝人。她藉口知縣家的老夫人要過壽了,在繡樓裡尋我訂了一副萬壽圖。」
「我日夜趕工,好不容易完成了,她卻又非要改,我一共改了五次!好不容易結束了!她又說,還是原來的樣子好一些……」
醇娘說著,眼睛紅了起來,「我反駁了幾句,她便推我……我的手……她還說,不過是一隻手而已,又沒有斷,有什麼關係?」
「對別人來說,沒有關係。可是,我除了那雙手,什麼也沒有了。」
喬二郎聽著有些唏噓,陳大人家的小姨子,他有一回在宴會上遠遠地見過,的確是趾高氣揚,出言刻薄之人。
醇娘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麼,感受到那召集人的眼神,卻又抿住了嘴,她抬手一指,指向了船中最美的一個女子。
女子衝著她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我是風月樓的的花娘朝月,我夫君是法慧和尚。」
「故事俗套得很。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自幼便定了親事。我家中也算是書香門第,怎麼也不辱沒了他,本來是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可偏生那和尚著相了,喜歡上一個浣紗的村姑。」
「先前的種種,轉頭便忘記了。我逗雀兒,他說我玩物喪志,那個浣紗的掏鳥蛋,烤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