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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林鳳苒攙扶住搖搖欲墜的黎千白，見她滿臉痛苦，更是著急，「大人你怎麼了！？」

「主人！」

……

周遭的吵鬧，黎千白都聽不見，她能夠聽見的就只有那個尖銳的女聲，在她的耳邊不斷說著——

「承認吧，就是你害了她！」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和她不會分開！」

「她才本該是萬界尊重的神！」

「當初不是你，……也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神……你的勝利，說到底就是用她……的性命和前途換來的！」

「黎千白！」

「她會恨你的！」

「她會恨你的！！」

尖銳的女聲訴說出來的都是恨意，滔天的恨意，黎千白能夠感受到。

她並不懼怕這種恨意，相反她已經不知道從多少人身上感受到這滔天的恨意了，可這個聲音說的話讓黎千白不自覺地就顫慄。

「黎千白！！」

林鳳苒的聲音破開了那尖銳的女聲，黎千白的世界一下子就清靜了。

但是這份清靜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很快傳入耳畔的，就是夫人和凝萱擔憂急切的聲音。

黎千白恢復了一些理智，就感受到夫人用力拍著她的手背，驚慌失措地喊著，「呼吸！黎千白你呼吸啊！」

「……呼——」

黎千白很勉強才讓自己把一直憋著的一口氣吐出去，開始不斷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林鳳苒跟著鬆了一口氣，顫著手去摸黎千白的臉頰，眼眶的淚水順著臉頰就落了下去。

她不明白，大人突然之間是怎麼了。

她很後悔，就應該自私一點直接帶著大人離開的！

大人現在是什麼情況她還不清楚嗎！？

神力神力沒有了，戰鬥力減退到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程度，如何對峙冥王？

記憶也還沒有恢復，除了冥王誰也不知道那時候大人和冥王之間發生了什麼，談判之前她們就已經落了下風，冥王要是胡扯什麼，她們甚至連求證都做不到。

呼吸順暢之後，黎千白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平常，握住林鳳苒的手，安撫道，「我沒事，好歹也是一個……夙願官，身體沒有常人那樣那般脆弱。」

黎千白差點就直接把戰神這兩個字說出來了。

她以為林鳳苒臉色難看是因為擔心，實際上林鳳苒現在更多的是自責和後悔。

「主人，你剛才是怎麼了，嚇死我們了！」小黑龍急得眼淚都出來了，隨意就在身邊的布料上蹭了蹭，把眼淚蹭掉。

被小黑龍當成了擦淚布的判官嘴角抽了抽，不斷安慰自己這條龍好歹才哭過，就忍耐一下，就忍耐這一次！

「剛才我也不知為何，耳邊突然之間就傳來了一個聲音，說著什麼話……」

黎千白仔細去回憶，卻突然之間就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聽到的那些內容，下意識捂住腦袋，想要仔細去想。

「我們現在就離開！」林鳳苒斬釘截鐵，語氣中不留一點可以商量的意味。

「離開……」黎千白愕然，轉頭就對上了林鳳苒通紅的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黎千白的錯覺，有一瞬間她好像看到林鳳苒的瞳孔轉變成了深紅色，用力眨眼望過去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大人現在過去能做什麼呢。」林鳳苒冷聲道，「判官功力深，凝萱是龍族，我有神力，大人呢，大人只有一個夙願官淺薄的力量，若是和冥王打起來的話，大人能幫上什麼忙？大人確定自己不會是一個累贅嗎？」

林鳳苒被嚇狠了，口不擇言想到什麼能夠阻止大人去冥王殿的話就直接說了出來，根本就沒有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