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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低聲囑咐了,瑞珠忙點頭道:「嬤嬤放心。」
一模一樣的話語,一模一樣的場景。自己當真是重來了一遭。
容宛呆坐半晌,不真實感才漸漸消退,頭疼也緩解了些。
瑞珠正給容宛挑衣裳,一面挑一面回頭問她:「小姐,可要穿黃色?奴婢記得,侯爺喜歡您穿黃色。」
容宛撥弄著頭釵的手頓了頓。
正因為成遠侯喜歡看她穿黃色,她便經常穿,只為換他一句話:「你穿這身好看。」
「不穿了。」
在瑞珠驚愕的目光中,容宛走上前,勾唇朝她笑笑:「還是穿碧色罷。」
瑞珠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
姑娘今天是怎麼回事?
平日裡偷偷出來見成遠侯,她都要穿一身黃色,那身衣裳被她保管得極好,如新的一般,旁人斷是碰都不能碰的。
她驚愕了一瞬,又緩過神來:「好。」
容宛換好衣裳,一路穿過青林翠竹,隨眾人上了馬車。
坐在身邊的是自己的母親張氏,她今日著一身嵐媛青綠百褶裙,清雅而不失高貴。
張氏將手放在容宛的柔荑上,叮囑她:「到了百花宴,要按禮來,斷不能出了差錯。」
容宛斂眸,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父母雖說待她不錯,但在一些事情上,他們並不會為她著想。
反而,會因為利益而拋棄她。
前世父母明白她與成遠侯私自來往之後,不僅沒有責罵她,還讓她與成遠侯訂婚,成人之美。
可她沒想到,只是因為父母想勾上尊貴的成遠侯府,而成遠侯府也看中了將軍府的兵權,兩家想「互相扶持」罷了。
這不過是一場交易,她還樂在其中。
傻的可憐。
容宛想起舊事,心裡一陣陣抽痛。
馬車沒坐太久,在她將要昏睡之際,緩緩地停了下來。
一隻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巧巧地掀開簾子,瑞珠忙扶她下車:「小姐,到了。」
入側門,幾人走在宮牆下,一路到了百花宴宴場。
園子裡頭各花爭相開放,中央還佈置了一個極大的戲臺。好戲未開場,宮女們忙忙碌碌,都是在為晚間的盛宴做準備。
容宛跟在張氏身後,觀察著動向。
她咬了咬發白的唇,這輩子不能嫁給成遠侯,得離他越遠越好!
京城一幫貴女都聚集在此,個個都是皇親國戚,家世顯赫。
幾人待在樹下,無非偷偷談的就是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兒。
母親在一旁跟人寒暄,她也不好湊過去。
不擅長交際的她也融不進貴女圈,她便一人獨自飲茶,算著時辰,成遠侯也要來了。
一少女小聲議論:「聽說那成遠侯,生得可是一表人才,年紀輕輕便當任戶部尚書,是良配。」
只聽有人笑道:「妹妹你可是愛慕他了?聽說成遠侯……和將軍府那三姑娘,來往密切。」
一人驚訝道:「當真如此?」
「這將軍府的三姑娘真是不知廉恥。」
「可不是。」
容宛咬緊了唇。
前世她是怎麼做的?
她笨拙地去辯解,結果淪為貴女們的笑料。
成遠侯聽了便替她理論,但這樣,卻更加坐實了她與他「私自來往」的流言。
容宛這輩子便不想去搭理她們。
她記得瑞珠與她說過,有些人,也就只會嘴碎了。
她頓覺無聊,正欲離開,卻聽見熟悉的一句——
「你們在討論什麼?」
嗓音低沉,帶著分明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