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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分鐘，挺直的背脊慢慢耷拉下去。

怎麼還沒來？

又等了一會兒，窗外雷電交加，樹枝顫顫巍巍在風裡飄搖。徐羲開始慌了。

她沒敢用手機，和服務員打了聲招呼，拿著包跑去地下車庫。

不知道這場暴雨沖壞了哪裡，負一層地面積了一層水，淺淺地沒過她的高跟鞋面。

徐羲從車庫這頭跑到那頭，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可是車庫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冷風卷著雨水從出口飄進來，嗚嗚作響。

徐羲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鞋面，忽然洩了氣，悶聲蹲在柱子旁邊。

她是不是被耍了。

還興致勃勃挑衣服化妝。

跟個傻子一樣。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暴雨的聲音歇下去一些。那頭有工作人員舉著手電檢視受災情況。

徐羲小腿發麻，抓著腳踝不敢動。

這時，面前的電梯叮了一聲，金屬門開啟。

紀時許穿著黑色大衣，一隻手舉著手機。

看見蹲在地上的女人，他目光遲疑了下，試探叫了聲。

&ldo;徐羲。&rdo;

她抬頭，眼妝花了大半，捲了半小時的頭髮因為沾了水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像只水鬼。

紀時許有點無奈：&ldo;你在這裡幹什麼？&rdo;

徐羲抓著腳踝慢吞吞往後挪，眼睛盯著地面，就是不看他。

&ldo;你好像一直沒有問我，當初為什麼和你分手。&rdo;

紀時許腳步一頓，停在半米開外的地方。

神情有些陰翳。

&ldo;高考完，你爸來找我了，讓我偷偷改掉你的志願。就在學校後面商業街的咖啡店裡。你是不是知道了？&rdo;

他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ldo;怪不得。你以前不這樣的。不拒絕也不接受，不冷不熱地吊著我。&rdo;她睜大眼睛，歪著頭看他，眼底緩緩暈出一圈水色，&ldo;你是不是準備報復我？&rdo;

&ldo;讓我好不容易追上你，然後狠狠把我甩掉什麼的？&rdo;

紀時許垂眸，沉默的時間越拉越長，徐羲都快哭了。

他才緩緩嘆一口氣：&ldo;你現在內心戲已經這麼豐富了嗎？&rdo;

徐羲嘴巴癟到一半，有點呆。

他抬手搭在眉骨上，很無奈地笑了一下，蹲在她面前，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很黑很澄澈。

&ldo;你知道市裡有幾家星公館麼？&rdo;

&ldo;啊？&rdo;

她的眼淚還掛在眼睫上，啪嗒一聲掉下來。

這個話題走向就有點迷了。

&ldo;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六家。&rdo;

&ldo;下次約我的時候能不能做做功課。&rdo;

&ldo;我從城東一路找過來。這裡是第四家。&rdo;

他的外套肩膀確實濕漉漉的，半截褲腳上水漬明顯。

徐羲：&ldo;……&rdo;

她張張嘴，又閉上。

過一會兒，張嘴，還是閉上。

……

紀時許眼底浮起一層笑意：&ldo;還有什麼陰謀論嗎？&rdo;

徐羲搖頭。

和紀時許的第一場約會，徐羲的眼妝花得親爹媽都認不出來，裙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