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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同李黑也坐到雲柏生好的那堆火旁,礙於明夏在前,卻不肯解下溼了的鞋腳衣裳,還是明夏再三表示不礙事,在外哪裡講究那麼多禮儀,左慶之才爽快笑道:“如此,就多謝小娘子了。”
雖如此說,他和李黑也只是將外面的衣裳稍稍烤了烤,一邊烤衣裳,那左慶之一邊同明夏雲柏談話,見明夏真誠,雲柏也憨厚,左慶之便也爽快,口中說的就多了。明夏這才知道,原來這左慶之是出去經商的,他跟著一個商隊下嶺南,將中原的絲綢瓷器茶葉鹽巴等物運到那裡,換回當地的珍珠瑪瑙稀有藥材,來回這麼一買賣,錢便賺進了手裡。
明夏一聽,登時來了精神,同道中人啊同道中人……
左慶之跟明夏聊了不一會兒,就更加確定這小娘子出身不凡,有意結交之下,見明夏感興趣,就撿著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了不少,又說些南下的見聞,以及當地土著的風俗習慣,他是個經商的,口才自然了得,將那異族之地描繪的是活靈活現,說起經歷來也是繪聲繪色,明夏直聽的眉飛色舞,連頭痛都忘了。
一門心思想著賺錢的明夏,被左慶之天花亂墜的言辭說的兩眼放光,求知若渴不恥下問,差點就跟人家說,下回南下,也帶上我吧……
好在狂熱的明夏還殘存著一分理智,總算沒有頭腦一熱然後脫口而出,初次見面就提出這種搶人飯碗的事情,可就有點太明目張膽的放肆了……但她異樣的興奮還是引起了左慶之的好奇,又談了一會兒,左慶之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杜小娘子,請恕在下冒昧,不知府上……是做什麼營生?”
雖然明知詢問這個有些失禮,但左慶之真的是忍不住了,一個小姑娘,竟然對經濟之道瞭如指掌,言語間又透出對經商的熟稔,說起買賣貨物和談判交易,亦是頭頭是道……難道,他離家日久,這些大家族的小姐,不興窩在家裡學習琴棋書畫,轉而時興起學這個了麼?
那是不可能的!左慶之失笑一聲,暗道自己的猜想也太過荒唐。
明夏一聽便知道是自己的反應太激烈了,惹起了人家的懷疑,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笑道:“家父開了個小酒館……唉。”
“小娘子為何嘆氣?”
明夏苦笑一聲,道:“左大叔,告知你也無妨,我這回和雲大哥連夜趕回去,正是因為管家捎來了口信,家裡的酒館出了些問題,我們這才顧不得天黑,連夜趕路的……”
“原來如此。”那左慶之見明夏興致勃勃的小臉,陡然變得沉凝,便勸道:“做生意怎能一帆風順沒個意外?打仗還有勝負呢,做生意更是沒個準頭,這次就興許掙大錢,下回就可能血本無歸,這也是常事。小娘子大可不必憂慮,錢都是人賺的,就算是從頭做起,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不是?”
明夏一怔,沒想到能言善辯的左慶之還是一個哲人,隨口幾句話,說出的道理卻十分有用,當下便對他高看三分,忙謝道:“左大叔說的是,奴家小孩子,沒見過世面,一遇這事就慌了神,叫大叔看笑話了。大叔的話,奴家謹記在心,回去學給我爹爹,叫他也寬寬心。”
左慶之卻連道不敢,此時他手裡的衣裳已經烤乾,便告了一聲罪,跟著早已哈欠連天的李黑尋了個乾燥的地方,背倚著背打起盹來。
明夏卻不困,只是望著草棚外面已然放晴的夜空發呆。
雨後的夜裡格外清爽,雖然涼颼颼的,但明夏裹著雲柏烤乾了披在她身上的外衫,倒也暖和。夜幕上綴著幾點寒星,間或飄過一抹模糊的雲,好像美人眼中突起的水霧,一輪彎月靜靜地掛在天邊,是路人那滴殘存眼角的淚。
靜靜地聽著或遠或近,或高或低的蟲鳴,以及偶爾暴起的蛙叫,明夏口中喃喃道,“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念著念著,忽然有些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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