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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又豈止一人未眠。

&ldo;谷泰，你還不睡？&rdo;同屋的海清睡眼朦朧的問。

&ldo;你先睡，我再練會內功。&rdo;谷泰答道。

&ldo;你最近怎麼突然勤奮起來。&rdo;海清嘟囔著，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

他卻沒有發現，谷泰練的，並不是落辰的內功。

&ldo;諸位還是沒能帶來任何訊息嗎？&rdo;每日例會上，殷舒懌面沉似水。

&ldo;罷了，還望各門派弟子盡力才是。&rdo;見下面一片死寂，殷舒懌垂下眼睛，也沒有多說什麼，&ldo;對方不會這樣輕易停手，諸公切莫掉以輕心。&rdo;

他何嘗喜歡這樣每日等待訊息的日子？只不過連對手都不知道是誰、不知道在哪裡，他除了耐心等待又能如何？

對方一日不動手，他便需當一日傀儡。只有對方有了動作，他才有機會爭這話語權。

修長的手指按在泛黃宣紙上，殷舒懌的眼中是滿滿的疲憊。

&ldo;你看得如何了？&rdo;慕青間站在他身邊問道。

&ldo;看不出什麼。&rdo;殷舒懌搖搖頭，&ldo;你呢？&rdo;

這樣龐大而繁雜的任務，殷舒懌一個人自然是忙不來，身為知曉殷舒懌所有秘密的至交好友，慕青間自然被拉著幫忙。

&ldo;我也未能看出。&rdo;慕青間苦笑。

&ldo;且不說這個了。&rdo;殷舒懌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ldo;小琪她，最近如何？&rdo;

自從那一晚他和小琪不歡而散，他們就再沒有見過面。那一夜青間過來說小琪哭了好久，他如何能不擔心？

只是，不能見，不敢見，甚至連問一句都要斟酌再三。

小琪，大抵還是怨著他的。

&ldo;小琪很好，氣色不錯心情也不錯。&rdo;慕青間微微一笑，&ldo;我看小琪也應當是消氣了。你走的那兩天，師父問我們誰想回山幫著夢涵看家，小琪也不說回去，最後是葉哲回去的。她若是怨你，自然對你避之不及，既然沒有避開當是想開了，不過是面子上過不去罷了。&rdo;

殷舒懌沉默半響，只是輕聲道：&ldo;那便好。&rdo;

&ldo;師父如何？&rdo;

師娘大度，待他一如既往的關切溫和，而師父卻一直是態度莫名。

他是師父心裡的結。

他是過去的錯誤，也是未來的榮耀。矛盾的身份，自然使師父待他的態度也十分矛盾。

師父能否原諒他，他不知道，也無計可施。這不是原諒他的問題，而是師父願不願意原諒二十年前的師父自己。

&ldo;師父沒有提過你。&rdo;慕青間雖有不忍，卻到底還是說了實言。

&ldo;是麼……也好。&rdo;

殷舒懌苦笑。

一燈如豆，谷泰手指按在絹帕之上。

那一日……

白衣女子將精緻的玉瓶交給谷泰，又自袖中摸出一張絹帕。

&ldo;這帕上是我家傳的內功心法，進境極快。我母親練此功不過十年，曾與貴派掌門交手便難分伯仲。這，便是我送予少俠的酬勞。&rdo;

&ldo;這未免太過貴重……&rdo;谷泰不由得神情一凜，先付酬勞，給的還是內功心法！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麼貴重的禮物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ldo;說起來少俠莫要笑話，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