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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慨然嘆道：&ldo;非我強求、著惱、執著，人間帝王，你身上又為何有清聖佛氣？&rdo;

梁剎一怔，此時韓貅接到：&ldo;身具佛氣便應入佛？高妙禪師，為何你又身懷玄門道法？&rdo;

梁剎眉頭一鬆：&ldo;不錯，人有慈悲心，佛有慈悲心，難不成人便是佛，佛便是人？&rdo;

那禪師眉頭一皺：&ldo;阿彌陀佛，人慾成佛，佛欲度人，人佛佛人，難捨難分。梁剎兩字，內中有佛；兩字梁剎，哪裡有人？&rdo;

&ldo;清聖佛氣，佛中無吾，人間煙火，人中有吾。吾願為人，不願為佛，白講白說！&rdo;

&ldo;好頑固的佛徒！&rdo;眼看梁剎神色越發堅定，眸色越發清澄，高僧心下已然有些發急。

此時韓貅又站出來補刀：&ldo;敢問禪師，你想怎樣？&rdo;

&ldo;想教你們人情本質。&rdo;

&ldo;本質無形無體，你要我們認清的，究竟是何種法相。&rdo;

&ldo;自是真實法相。&rdo;

&ldo;貪嗔計較，頑固嚴苛。禪師，你著相了！&rdo;

&ldo;胡言亂語！&rdo;高僧心中一冷，只因為這&ldo;貪嗔計較&rdo;四個字，乃是他心中最不可觸及的隱痛。可惜他現在這句化身乃是肉體凡胎，否則此時被這麼一個小小的氣運之子如此下臉，他的修羅法相都要顯出！

韓貅輕笑，伸出手，握緊成拳：&ldo;這是什麼？&rdo;

高僧心中冷哼，如此老掉牙的問題，還敢拿來考我：&ldo;是無是有。&rdo;

&ldo;明明我手上什麼都沒有。&rdo;

&ldo;翻手覆手，一念無有。&rdo;

&ldo;不錯，所以成佛為人，同樣是一念無有。&rdo;韓貅輕笑。

一旁的梁剎踏出一步，問道：&ldo;敢問禪師，這步踏出，欲往何方？&rdo;

高僧被兩人連番逼問，一時氣惱：&ldo;這步，你往右邊去就是佛；這步，你往左邊去還是佛。往左邊去你不是人，往右邊去人不是你。說你是佛你是佛，看你是佛佛是你。天上地下，你都是佛。&rdo;

如此耍賴，顯然是已經亂了章法。

但梁剎反而心平氣和，淡淡道：&ldo;那就不左不右，行走中間。&rdo;

&ldo;中間是什麼？&rdo;

&ldo;中間由人悟，中間是梁剎。&rdo;

&ldo;不想成佛，不願被渡，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願，你這個痴心佛徒，原來你不是東西。&rdo;

&ldo;我不是東西，亦不是佛徒，是痴兒梁剎。&rdo;

&ldo;痴兒！你命中有佛，為何自甘墮落！&rdo;

梁剎與韓貅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梁剎道：&ldo;為人便是自甘墮落？&rdo;

韓貅道：&ldo;入佛便是順天應命？&rdo;

梁剎道：&ldo;不是說翻手覆手，一念無有？&rdo;

韓貅道：&ldo;不是說人佛佛人，難捨難分？&rdo;

這兩人，竟是一唱一和，用禪師分別反駁他們兩人的話交叉來駁斥禪師的言語，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禪師終於忍不住，再維護不了寶相莊嚴的外表，氣得手中佛珠都嘩啦作響，顯示出內心的不穩。

他當然氣，當然怒，想不到區區一個粗蠻的龍王，不過轉世看了幾本佛經，便能在這般頤指氣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