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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林業斐的回答並不出人意料,「能為我在乎的人,背負更多的責任。」
江冰便不再繼續,他微張著唇,呼吸間都是熱烈,眼睛裡充滿了對社交關係延伸的恐懼。
隨後江冰煩躁地站起來,事不關己地說:「我先走了。」
林業斐靠坐在牆上,溫柔目送他的影子,從身邊移至天台的出口。
江冰的腳步最終被一陣空洞的咳嗽打斷,他背影僵直,立在原地幾秒沒動,最後還是折返回來。
他蹲在地上,掰開林業斐的手,看到那張捂嘴的手帕,上面鮮紅的血跡讓他的眼圈瞬間紅了。
「這個病會死嗎?」
林業斐頭仰著伸出手,安撫地摸了摸江冰的頭。
他覺得江冰大概誤會了什麼,其實只是喝多了酒食道出血,林業斐卻以此為藉口,想印證自己在江冰心裡的位置。
「當然,林妹妹不就是這麼香消玉殞的麼?」
江冰眉眼擰在一起,心情看上去很糟糕。
「現代醫學發達,這個病死不了人的。」
林業斐忍著咳,一口氣都喘不均,更難受的是喉間突然漫上來的血腥,他疼得倒吸了口氣,並不想嚇壞江冰,可無力阻止斷斷續續嘔出的鮮血。
他甩開江冰走到一邊,想掏出紙巾,卻發現來不及了,血順著指縫開始不斷滲出,流在手背上,像劈裂天空的一道道猩紅閃電。
「江冰,我真的沒事。」
林業斐已經無法解釋更多,他轉身想走,突然被搶先一步衝過來的江冰狠狠撞退在了天台的水泥圍牆上。
力度之大,把林業斐全身都撞得震了一下,卻沒有很疼。
江冰執著地抱林業斐的腰,他的手背被粗糙的牆壁磨破了好幾處,正往外大片的滲血,他卻渾然不知一般,使了蠻力抓住林業斐推拒他的手,不管不顧地貼上去親他。
「江冰。」林業斐捏住他的下巴,彼此的情緒遊離在外,都變得有些失控,而脫離不了的愛情主旨,被封鎖在江冰濕透的眼眸裡。
「你如果有醫學常識,就知道這病會傳染。」
「林業斐!」江冰仰高頭吻了他,泣不成聲地說:「你不要怕……這條路再難走……你還有我,我沒那麼膽小的。」
「淼淼。」
林業斐抱他,竭盡全力地回應他,貪婪到想要江冰的一切,又因為承受不起,只能自私地令他浸染自己的鮮血。
他們都不膽小,不怯懦,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但絕不會是因為不愛。
十八歲他們在天台談論過的未來,是一起承擔,只可惜他們都未能做到。
他不會用問心無愧去解釋他的別無選擇,人犯了錯誤就該受到懲罰,而這筆帳他從始自終虧欠的只有江冰,還輪不到別人來幫他清算。
「我和江冰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釋,倒是你,撞到了人也不知道說聲道歉,還是說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仗勢欺人,今天我倒要看看車上是哪位我惹不起的人物!」
「林業斐!」鍾文亮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忙道歉說:「對不起,剛才是我急著找人,開得快了些,我跟你道歉!車上沒人,我就是在找那個小祖宗呢!」
聽出話語中的焦急,林業斐感到事出有因也沒必要怪責。
他擔心地問:「多大的孩子,今天這麼多人,你怎麼不看好,孩子有什麼特徵,我幫你一起找找看!」
林業斐常年在福利院做心理輔導,對於孩童被遺棄的恐懼有深刻的瞭解。
鍾文亮面有難色,盯著林業斐看了一會才開口說:「不是孩子是個腦子有毛病的」
林業斐愣了愣,他隱約覺得鍾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