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2 頁)

小葉子沒敢把昨夜經歷說給任何人。她明確的感受到，一顆神奇的種子在這個夜裡突然種進了她的心底，毫無邏輯的生根發芽，肆意蔓延。 她從未有過如此憐惜一個人，還是一個未曾見面的人。太滑稽了，是不是？她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過客，他也許也只是一個路人。但是她還是想，想平復他的憂傷，想沖淡他的幽恨，哪怕只是一點點。 想啊，想啊，直想了整整一天。做什麼都在想。睡著了想，睡醒了想，睡不著更是想。 小葉子推開窗戶，夜色中看不清那島嶼，可那又如何？那滿島的竹影，早已刻在她的心裡，耳畔竹葉瀟瀟，心頭擂鼓重重，任她如何按捺都無法冷靜。 今晚的月光和昨夜一樣美。啊，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去了？還會不會繼續吹奏那幽怨纏綿的曲調？ 中了魔一樣，她又溜了出來，藉著夜色的庇護再一次來到小島邊緣。 她坐在船上，翹首望著，等著，盼著，可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過去，島上依舊不見人跡。 他不來了？他不來了！ 她洩了氣，一下子站起來，一下子坐下去，忍不住自怨自艾，眼角都溼了起來。 正在絕望之時，一縷笛聲驀然鑽進她的耳朵，脈脈如語。 他來了？他來了！ 小葉子一陣狂喜，不敢出聲打擾，只慢慢下了船，順著笛聲走向那神秘的所在。 腳下明明踩著的是竹葉泥土，卻又彷彿踩著雲彩。 她才走了幾步，笛聲頓止。小葉子嚇了一跳，不敢再動。 “是你？” 是他？是他！小葉子激動萬分，卻又不敢相信，隔了好一陣，才應道：“真是你？” 那人嗤的一聲，似乎是笑了。只聽他柔聲道：“不成想又碰到你。夜裡竹林風涼，你跟我來。” 雲彩悄悄遮住明月，一個紫衣男子緩步穿過竹林，優雅的來到了她面前。 他生得修長高大，寬肩窄腰，紫衣帶風。行動間，一縷藥氣竄入小葉子鼻端，味道柔雅清靈。 他沒有說話，只是輕柔牽起她手，引著她穿過層層綠竹進了一處避風亭。行走時，他束髮的青綠色絲絛微微顫動，一次次打在他的後背。即使看不清他臉，單這背影和手心溫度，已足以令她安寧信賴。 風吹雲動，皓月再現。就像是揭開了面紗，她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 月光下，他鳳眸低垂，溫潤淺笑，笑容一如月光般輕柔而皎潔。小葉子從未見過這樣的笑靨，明明是溫柔如水，偏偏眉眼間又藏著一種繾綣而憂傷的魔力。剎那間，她毫無抵抗能力，就這樣沉淪在他的笑容裡。 什麼是謫仙？他就是謫仙。 小葉子呆呆的看他，他亦任她矚目，笑而不語。 看到小葉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才開口說話：“小姑娘，為什麼來這裡？” 小葉子不想直承心事，臉上一紅：“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來這裡呢。這麼晚不睡覺，就著冷風吹笛子，也不怕著涼。” 紫衣男子笑道：“我白天在屋裡待著，太悶了，只能夜裡出來透透氣。真沒想到，居然又見到你。” 明明只是一句普通對話，小葉子卻聽得臉紅心跳，垂眸強辯道：“我——我是聽你吹笛子吹的好聽，很想再聽一遍，才來這裡的，你不要想歪了。” 紫衣男子笑了一笑：“我好像從沒見過你。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若是平常面對一干俗人，哪怕是流氓色魔，小葉子也能對答如流，偏偏面對此人，她反倒扭捏起來，嘟囔道：“你先說你叫什麼，我再告訴你我叫什麼。” 紫衣男子輕笑道：“你想叫我什麼，隨你便是。小姑娘。” 小葉子被他喚得心底發軟，一開口聲音都有點發膩，心道不好，忙抖擻精神，強行瞪他一眼：“我要是叫你大笨蛋大蠢材，你也答應嗎？” 紫衣男子唇角一牽：“若是我也叫你小壞蛋小蠢材，你也答應嗎？” 小葉子一吐舌頭，故作不屑：“哼，比人家大這麼多，還要用話擠兌我。” 紫衣男子笑而不語。小葉子看著他這樣，不捨得再問難他：“算啦，我告訴你吧，我叫常紅葉，你可以叫我小葉子。” 紫衣男子沉聲笑道：“你好，我叫昀汐。” 小葉子得知男子名諱，心中竊喜，忍不住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