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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璇抬頭,困惑道:「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沈元樞手指摩挲著劇本一角,似笑非笑:「那你怎麼一副不想和我說話的樣子?和你拍了兩天戲了,我就沒見你笑過。」
安璇歉意道:「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這個人話一直比較少,而且……也不知道該和你說些什麼。這些天一直是工作狀態,或許多少受了一點角色的影響吧。」他抬起頭,聲音溫和:「抱歉讓你誤會了。」
沈元樞屈起一膝,瀟灑地靠在柱子另一側:「我還以為是我戲太差,你在頭疼呢。」
這既是玩笑,也是試探。
安璇同他不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沈元樞原本是選秀節目出道的歌手,因為人氣超高,被拉進了影視圈。唱片業不景氣,他果斷轉型做了演員。原本的人氣,加上資方的青睞,使他一躍成了圈中的當紅流量小生。平心而論,與其他半路出家做演員的明星相比,沈元樞的演技算是很不錯的。糟糕的演員太多了,他絕對不是其中之一。沈元樞天賦足夠,是真的可以端得起演員的飯碗。但若硬要以科班演員的標準來說,他的一些基本功其實又是不太合格的。
而且因為種種原因,他接戲的角色,不是霸道總裁,就是豪門公子,總歸已經成了套路。
年輕的面孔前赴後繼,二十八歲的沈元樞面臨著和很多同型別藝人一樣的問題——轉型。這就是他拼著自掏腰包,擔軋戲的罵名,也非要進《逐鹿》這個劇組的原因。
安璇看得很明白。他思索了一下,斟酌道:「自身氣質能與角色相符,其實就成功了一大半。你和越王很像,遠比……其他人貼合得多。」他沉默了一下:「我不過是個小演員,對演戲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但是導演很認可你,所以……」
沈元樞含義不明的笑了一下:「是麼?」他微微一歪頭:「你才認得我兩天。」他打量著安璇,突然道:「我總覺得以前在哪兒見過你。」
這是經典的搭訕之詞,安璇聽過不少。他沒什麼反應,隨口道:「我以前……也拍過一些戲。」
沈元樞搖頭,很篤定道:「不是在戲裡。」
安璇只得沒話找話:「不會吧。」
場記開始喊人,中斷了這場不鹹不淡的對話。
這一場戲是越王與官窯主事鬥法,也是明犀與越王的初遇。明犀在官窯因為瓷器紋樣出錯的事背了黑鍋,在遭受毒打之後要被送進監牢。越王眼明心亮,巧言化解,雖沒有替他申冤,但卻將紋樣出錯的事黑白顛倒,把犯上解釋成了吉祥。明犀雖被逐出官窯,幸而免了可能到來的死罪。
整場戲臺詞既多,持續時間又長,拍攝成本很高。
明犀的臺詞照舊不多,越王才是這場戲的重頭。少年人聰穎機變,心思深重,又帶著天生上位者不露聲色的傲慢。與管事和兄長派系的重臣一來一往地鬥法。演員情緒要幾次轉換,張弛有度,還要熟記攝像機鏡頭反覆走位,難度頗大。
之前越王的戲份難度不大。這一回加碼,沈元樞原本的表演套路撐不住,問題立刻就暴露了出來。他前後拍了五次,都不能令導演滿意。現場的氣氛漸漸壓抑起來。反覆拍攝,所有工作人員都要陪跑挨累。大家嘴上當然不會講什麼,但是疲憊和無奈都寫在了臉上。
導演不好沖他發脾氣,於是所有的火都衝著工作人員去了。攝影被直接罵「能不能做,不能做走人。」
誰都知道,這其實是在罵沈元樞。
沈元樞看不出情緒,聲音倒是始終很穩,一直在和導演溝通。導演道:「這場一定要有少年氣!少年氣懂麼!要機敏,也要意氣風發,剋制裡要有張揚。想想你十幾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沈元樞陷入了沉默。
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