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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倒是想出去走走。&rdo;

白楊們笑著回答：&ldo;英明的陛下並未限制你的出行，況且他早已預見到這一點，裡側環繞的針松和外側潺緩的熔岩是專程為受你重視的土地所施下的屏障，哪怕是最擅長跳躍的羚羊也無法騷擾那處樂土，總是有叛逆僥倖得入，也會受到炎烈制裁。&rdo;

阿多尼斯沒想到哈迪斯會如此周到，半晌才道：&ldo;我倒更想在親眼見證後，再說出那句滿意來。&rdo;

白楊們自然沒有阻止，只默然頷首，自覺地跟隨在他的身後。

等他走出多日未曾踏出的寢殿時，冥王專屬的馬車已然靜靜地等候在了那裡。氣宇軒昂的黑馬心甘情願地低下了頭。它們不似需要阿波羅費心費力地駕馭的那些烈馬般桀驁不羈，對認可的主人總是無比溫順，只有那匹曾被阿多尼斯擊傷過腿部的黑馬不安地噦噦幾聲，蹄子原地刨了刨。

阿多尼斯雖不記得它，卻感覺特別熟悉，忍不住盯著看了好幾眼，才翻身上了馬車。

然而還未坐定，他就莫名地探了探身旁，乍看之下分明是空無一物的，可又明確地傳達出了一種極其玄妙的親近感來。

阿多尼斯試探道：&ldo;……陛下？&rdo;

話音剛落，摘去隱身盔的冥王的身形瞬間便顯現在了他眼前，同時很自然地伸手，小心地環住冥後的腰。

&ldo;嗯？&rdo;

哈迪斯仍是一身叫黑夜都自慚形穢的墨衣，五官深刻的面孔十分英俊，與他的兩位弟兄有許多相似之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玩世不恭，完美如一尊被巧匠精心雕琢出的大理石像。隨動作漾起的袍袂是與黑雲爭流的海濤，一雙沉沉的黑眸定定地凝視著心慕的青年，其中蘊含著深切澎湃的情感和慾念，猶如在暗夜中仰望星辰的鷹鳩，又如在密林中緊攥明燈的旅人。

像是被燙了一下，阿多尼斯轉移了視線：&ldo;陛下不是正忙於公務嗎，又怎麼會現身此處。&rdo;

哈迪斯不禁回味了下這句話，頓了頓才回答：&ldo;自然是為你作陪。&rdo;

阿多尼斯絲毫不喜這大陣仗，婉拒道：&ldo;既然有白楊們在，大可不必讓你勞神。&rdo;

冥王斬釘截鐵：&ldo;他們不及我。&rdo;

白楊們齊刷刷地低下了頭。

阿多尼斯本以為自己會感到頭疼的，待聽到對方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時，卻是莞爾了：&ldo;……只是在你的領土中稍走幾步，又有什麼必要大費干戈？我不是不知深淺的弱小牛犢般毫無自保之力，前往的地方也不是有雄獅藏身的危險丘壑。況且身為統率冥土的至高，你已背負了諸多事務，我本就無力輔佐你了，為何還要製造麻煩，增加負擔呢？&rdo;

他以為這番話足夠通情達理，能叫任性的王者回返正途，可最後換來的，只是對方的不解。

哈迪斯低聲道：&ldo;我想陪伴你，完全是因為愛慕你。迎你為後，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並非是想要你替我分擔工作。&rdo;

這番表白來得直截了當且毫無預兆，叫阿多尼斯聽得臉頰略微發燙：&ldo;時光固然可貴，然不死的神祗所擁有的卻非短暫如秋蟬眼中的光景，悠長的時光中陪伴可存在於隨時隨地，不需執著於瞬息片刻。&rdo;

哈迪斯聽完，微微蹙眉，忽然俯身，偷襲般吻了吻那柔軟如花瓣的唇，嘆息道：&ldo;唯有愛得不深，才會眷戀淺薄。&rdo;

阿多尼斯愣愣地出了神。

他漸漸記起了阿芙洛狄特那煩不勝煩的糾纏不休，也是那雷神之杖的主人的覬覦才讓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