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5 頁)
是處處龜裂不見河流的乾涸,野草是枯黃的,樹木是扭曲的。
空氣中瀰漫著塵埃與血腥味,悽悽哀哀的歌聲斷斷續續,聽不清唱的什麼。
一日翻過一日,漫吹音將百花殺當作柺杖用,意識醒著的時候就拖著胸口破了一個洞的身體在漫無邊際的荒原上慢慢挪動,堅持不住了就往草堆裡一藏,等待下一次醒來繼續。
從她醒來後整整三天,明明耳邊還有淒涼的歌聲,但就是沒有遇上一個人,倒是身上的血腥味引來了好幾撥目露兇光的野獸。
好在看著兇殘但實力還沒有很兇殘,百花殺與青雀綾足夠解決的。只是她感受不到一絲靈力波動,自然也沒辦法修煉,這樣百花殺與青雀綾僅有的靈力便不能輕易浪費在這些地方,因而大多數時候都是漫吹音設陷阱攔殺。她法力盡失沒辦法開啟乾坤袋,這些野獸倒是還解決了她缺水缺糧的困境,似乎也不錯。
漫吹音樂觀的想著。
拉拉身上又髒又破的衣裳,搓掉上面幹掉的血塊,順手抓了一把乾草將胸口的洞堵住,好歹將止不住的黑血堵住了些。
一頭長髮已經與雜草無異,鳳銜珠的發冠早已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亂糟糟的頂在頭上。漫吹音嘆口氣,揮動百花殺利落地將長長的頭髮絞斷到耳根,抓了幾把之後就不管了。
如果不是她高聳的胸擋不住,乍一看倒是和野小子無異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第四天的時候她終於靠近了歌聲,看到了人。
呃,很多人,死的那種,還發臭了。
來來往往的將士卻好似沒有聞到一樣,沉默著,將身邊死去的同伴一個一個葬下,偶爾忍不住了,才會壓抑著,斷斷續續地哽咽,低聲唱著或纏綿的鄉曲,或悲壯的戰歌。
“……月光照我心,送我歸故里……”
“……莫忘呀姑娘,七月十四接他衣冠還鄉。”
漫吹音微怔。
她望著這一片浸足了鮮血呈現暗紅色的土地,腳邊還有殘破的鎧甲與斷裂的刀戟,彷彿看到了她當年的模樣。
親手埋葬同伴,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不好受,但卻不能退縮,因為身後有她要保護的更多人的親人同伴,有需要堅守的道。
她緩緩蹲下來,抓了一把暗沉的泥土,久久沒有抬頭。
她必須回去!
細微的腳步聲往她的方向而來,她恍然醒神,晃了晃意識逐漸模糊的頭,咬破舌尖握著百花殺暗自戒備。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漫吹音聞到了與空氣中的味道截然不同的香氣。
淡淡的花香。
是個女人,且身份不低膽子不小,不然不會這麼淡定的走在劫後的戰場。
這對漫吹音來說是個好事,也可能是個壞事。
女人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漫吹音照距離算了算,越發警惕,這個距離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劫持她或者傷到她!
換句話說,女人停步的地方進可攻退可守,著實不簡單。
漫吹音正在飛速思考脫身的辦法,就看到身邊的枯草以看得見的速度變綠,青蔥可人,還開出了潔白的小花,在風中搖曳,香氣飄散在空中。
漫吹音愣了。
這種能力……
一柄銀色長劍撥開了漫吹音眼前鮮活的花草,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司戰上神?”
著煙青色衣裙的女子,木簪盤發,額間是一枚墨色的墮仙印,眉眼之間全無情緒,眼神冷而空洞。
漫吹音傻傻的望著她,張了張嘴,冒出一句話來:“小青女你怎麼變得這麼冷豔了?”
青女,青神的女兒、簾玉的姐姐,那個幾百年前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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