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涑閃艘桓鋈粘5目梢宰�韉拇駛恪K�運狄窖Р皇且桓黽虻サ難Э啤L乇鶚�2003年的非典,它讓很多中國人意識到:
醫學不是一個學科,它是文化,它是政治!
這次非典疫情的成功控制,雖然焦點首先在醫學界,但我們可以看到,這次危機的轉折,實事求是的說,主要不是醫學的功勞,而是政治的功勞。疫情從什麼時候開始轉折的?就是政府下了決心,社會動員起來了,動員起來了,問題就解決了。沒有動員起來,問題就叢生,就解決不了。我當時住的那個地方,是城郊結合處,老頭老太太都戴著胳膊箍,都是堅壁清野、人自為戰、村自為戰,每條小路都封鎖了。網上有些笑話比較誇張,說看見北京的車來了以後,村裡兒童就放倒了“訊息樹”,喊著“北京人來了”。雖略帶誇張,但實際情況很接近。那個時候我出門回家只能走一條路,你想抄近路是不可能的,老頭老太太就把你攔住:我們這個村就不能有任何外人來。所以,聯合國的官員就懷疑中國,說中國怎麼這麼快就把非典收拾住了。因為他不瞭解中國國情,按照他們的想法,中國半年也控制不住。正是這個時候,許許多多的知識份子、像我一樣的大學老師,重新想到了國家的問題;正是這個時候,想到了我們離不開國家;越是希望個人自由的人,越是對個人自由度期望比較高的人,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到“自由與非自由”的關係,個人自由與他人自由的關係。所以,在這裡可以提出“醫學是什麼”的問題?
我推薦大家看一本書,法國哲學家米歇爾·福柯的《臨床醫學的誕生》,我覺得我們學人文科學的人,都要讀讀這本書。福柯是當代最有名的最有創造力的哲學家,所有的人文科學、人文哲學沒有不受他影響的。要知道,他的研究是從醫學起步的。現在福柯的書很多,介紹福柯的書也很多。還有,中央編譯出版社出版的《凝視之愛》,是介紹福柯的醫學理論的。大家到了博士階段,不僅僅要在自己的專業上提高。技術,它是有上限的。技術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往上走是什麼?是哲學,是藝術。把一個東西做到藝術哲學的境地就是大師了!就像莊子《庖丁解牛》裡講的“進乎技”,一個殺牛的人能殺到那樣藝術的程度,這是我們每一個專業的人都應該向往的。
1、“病”是被規定出來的
福柯從醫學出發,發現了很多現在影響人文學科的重要問題,比如說癲狂的問題。什麼是癲狂?什麼是狂人?誰來規定別人是精神病?精神病人是怎麼樣產生的?狂人是怎麼樣產生的?福柯一步一步分析,最後他發現:所謂的狂人其實是我們“規定”的!狂人是被多數和他不一樣的人命名為、敘述為“狂人”的。我們從我們的生活經驗也可以感到,我們問:“誰是狂人”?“怎麼證明他是狂人”?回答是:大夥都這麼說;所有的鄰居都認為他有病;我們班所有的人都認為他不正常。難道:多數人認為的就是真理了嗎?這是科學的嗎?這正是現代社會的一個特點。近年有一個電影叫《來了》,是一位北大畢業生導演的,講一個有精神病的舞蹈家,挺有意思的。藝術家、思想家多多少少在一般人看來是不正常的,是“有病”的。周圍的人都要強行把他送到精神病院,父母子女都不能理解他,太太要跟他離婚。理由是:他不正常,不正常就是有病,有病就會對我們造成危害。我們知道,許多國家、民族都把跟大家不一樣的人叫做狂人,把精神病院變成一個變相的監獄。比如:前蘇聯###非常激烈。有很多領導人在鬥爭中失敗之後就被送到精神病醫院了,說他患了精神病。
福柯:醫學不是一個學科,它是文化,它是政治(2)
還有監禁。福柯研究了監獄的問題,監獄的模式,監獄的結構。最後,福柯發現:醫院和監獄非常相近,醫院其實就是監獄,監獄也就是醫院。因為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