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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要他加倍償還的,她發誓!
窗外皎潔的月光盈盈照進視窗,為黑暗的房內帶來了一絲光明。
房內很靜,靜得感覺不到一絲氣息,然而藉著月光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床上躺了個人,一個動也不動卻張著雙眼的女人。
邾松婕像只破碎的娃娃躺在凌亂的床上,原本綁住她雙手的領帶正歪歪斜斜地躺在她手邊,輕薄的被單斜蓋至她腰間,腰部以上則完全裸露在冷空氣裡。
寒冷的冬夜裡,沒有開暖氣的房間裡,那種冷冽刺骨的感覺卻抵不住由她心底發出的寒意,如果這兩種交織的寒意能凍死她,那麼就讓她死吧!反正當初離開“邑城”之後,她已經有過從此不回“邑城”這種最壞的打算,那麼生存在“邑城”之外的她是死是活也不是那麼重要了不是嗎?
母親過世時,她已是四足歲的小女孩了,所以對母親的記憶她比竹妤或小梅都多得多,尤其記得許多父母親恩愛的畫面,因此在聽到父親此生惟一的願望是追隨母親而去時,她無法像小梅那樣忿怒的舉刀作為威脅,反而暗暗羨慕母親有著父親這樣的多情人深愛著。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一直在等待他的出現,一個有著像父親愛母親那樣義無反顧的愛的人出現來愛她,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然而……
世事真的很無常,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命運會是這個樣子的。老實說,她一直不太相信命運這個東西,因為自己的一生永遠操之在自己手裡,與其去相信命運這種東西,為什麼不運用自己的雙手來創造屬於自己的命呢?
她不相信命運,寧願自己去運命,然而在這種被強暴的命運之下的她該如何去運命呢?運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自己的命?呵,也許她可以運用雙手先把他給殺了,再以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命,這樣的她算不算有在“運命”呢?
不想恨人、不想害人,她一直相信人性本善,可是在遭遇這種事之後,不禁開始懷疑白己的想法是不是太過純真、太過一相情願?人的劣根性真的是後天學來的呢,還是後天只扮演啟發的角色,它根本是天性?
方雲揚,惡魔的名字,為何她能感受到他的哀慟呢?沒有心的惡魔會哭泣嗎?他在哀傷著身為惡魔的他沒有心嗎?可是沒有心的他會為這件事哀傷嗎?
不,惡魔沒有心,假意的淚水只是為了欺騙有心的人,然後再伺機而動毀滅他們,惡魔不會有心的。
邾松婕沉浸在忽冷忽熱、忽醒忽睡之中好久,久到好像寒冷刺骨的冬天已經過去,陽光普照的初春已經來臨似的,讓她不再有寒意侵人的感受,只有和暖包圍著她。朦朧之間,一個唏唏嗦嗦的聲音傳進她隱隱作痛的頭部,像是有人在她
附近低語似的聲音。
是誰在那兒?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是那個惡魔方雲揚,因為那聲音是如此的溫柔、和暖,與他冷酷無情的聲音有著天壤之別。是誰在這個房內,是誰?
她想睜開雙眼,張開嘴巴向那人要求帶她走,帶她遠離這邪惡的地方,因為留下來的她既不敢動手殺他,也使不出什麼惡毒的心機替自己報仇,她留在這裡只有徒增羞辱,那麼她為何不乾脆遠離這裡,遠離那個沒有人性的惡魔,忘了這一切呢?
是誰,誰在這個房間裡?為什麼她這麼難過,頭痛欲裂,全身無力,喉嚨像有把火在燃燒似的,她是怎麼了?想睜開眼,眼瞼卻不聽大腦指揮的閉著,想開口說話,雙唇卻動也不動的緊靠著,她在作惡夢嗎?為什麼身體完全不受她指揮呢,她為什麼這麼難受,為什麼?
與痛苦掙扎間,她感覺到有人扶起她的頭,有股溫熱的液體被送進她嘴巴順流進喉嚨內,然後她的頭再次落入枕間。是誰在她身邊?是誰?
方雲揚坐在沙發椅上擰眉看著她慘白卻姣美的臉蛋,她到底是誰,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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