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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風信子刺鼻的香味燻得我心煩意亂,我一把抓住了裴楨衣袖&ldo;你給我站住!&rdo;
裴楨回頭,一邊低頭正著領帶夾,一邊問&ldo;幹嘛?&rdo;
他現在都懶得敷衍我了。
枉我等大半夜,一直在盼著他送的禮物。&ldo;你…沒準備嗎?&rdo;
他抬起頭來,不明就裡,反應過來後,無可奈何地笑了&ldo;說吧,想要什麼?&rdo;
我本來就嫉妒得無以復加,加上怒火熊熊,更加無法忍受手裡捧著的那束風信子,它甜膩的味道直躥入心肺,令我作嘔!
我一把將包花紙扯個粉碎,花瓣花枝揉成一團,劈頭蓋臉朝他扔了過去。
我幾乎是嘶吼地回了句&ldo;我要你迴心轉意!&rdo;
回過神來才發現,身邊圍了一圈賓客,三個兄弟也正在他身後,我倆並沒有公開出櫃。這下讓合作的廣告商、施工單位和監理企業老總、眾多同行們既獵了回奇也看了笑話。
我像只喪家犬,灰溜溜地跑了,頭腦昏昏沉沉,一路上跌跌撞撞。
衝進了洗手間,用手捧起冷水洗了把臉,回想起他倆耳語時蜜裡調油般恩愛的畫面,又是一陣反胃,對著洗手池瘋狂地嘔吐起來,像是要把吸進去的風信子花粉全吐出來。
等眼前稍微清明,我才反應過來,瓷白的洗手池中那一灘黏黏糊糊的液體是血。
我不知道正常人眼中紅色是什麼樣的,但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大概是今天陪著喝了幾口酒,又傷了胃。
我手忙腳亂地開啟水龍頭,將池子中大灘血跡沖走,不想別人發現我的慘狀,撞見我的狼狽。
草草收拾完畢,我一回身,發現宋懿正站在門口。高高瘦瘦一道裹在黑色大衣裡。
我心虛地瞄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應該是沒看到剛才的一切,我努力扯著嘴角沖他笑了笑&ldo;宋總,招呼不周,見諒啊。&rdo;
宋懿點了點頭,我趕緊低頭疾步往外走,聽見他在身後淡淡道&ldo;要不要送你去醫院?&rdo;
連個不相熟的地產商,都忍不住可憐我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突然日月無光,天雷陣陣,好像白活了這十多年。心更累了,人更加破爛不堪。
那天應該也是宋懿和裴楨第一次見面。
那算是我有生之年過得最悽慘的生日,我的不幸倒是成全了裴楨的兩段曠世奇緣。
我的生日又快到了,不知道今年,裴楨又打算給我什麼樣的驚喜?
他既然去學做提拉米蘇蛋糕,看來今年是想演一臺大戲,好好正一正自己從一而終的痴心人形象。
裴楨低著頭用不鏽鋼勺輕輕攪拌蛋清,手指上沾著可可粉,眼睛彎彎藏著星子,嘴角勾著,我竟然從他臉上看出一副小女兒思春的味道。
他提著蛋糕從店裡推門出來時,車來車往的街道正好罩著層金色日光,他臉沾著光暈白皙得幾近透明,依稀還是十年前的模樣,年輕、熱情。
回到公司,他興沖沖地四處找霍玄。
另外三兄弟和莫小白正聚在露臺上喝咖啡。支著把遮陽傘,圍坐在圓形玻璃桌前,四角花臺中虞美人開得燦爛,花艷欲燃。
他們四個正聊得盡興,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
看來莫小白已經取代我了,他完全融入了他們之中,擊碎了我苦苦守了十五年的友誼。
果然一切感情的付出如果渴望得到回報的話,前提是平等。
裴楨拉開椅子坐下,把蛋糕擺在桌面&ldo;快嘗嘗!&rdo;
霍玄粗魯地將蓋子掀開,被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