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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衛童還警告他說要離許小北遠點,不然這次相親的事都得黃!
衛川倒是希望這親事相不成。他十六就去了部隊,幹了三年後轉到省城地質隊,剛剛穩定下來家裡就催他回來相親。
親事是小時候定下的,現在是新社會了不興包辦婚姻,家裡人就讓他回來雙方見個面,再決定結不結婚。
衛川十六之前見過那姑娘幾回,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只是他真的不想這麼早成家,所以許小北要真能把親事攪黃了,他還得謝謝她。
但就目前這情形來看,許小北完全不像衛童嘴裡說的那樣人啊?
就這,能攪黃他的親事?衛川覺得許小北不具備這個本事。
從始至終,衛川一個字沒說,他一直繃著臉看許小北獨自表演。
直到她彎腰鞠躬時露出脖頸處白晰的面板來,他才不自主地咳了一聲。
小姑娘出汗了,頭髮緊緊貼在脖子上,不知是不是冷了的緣故,耳際處的面板起了一層小疙瘩,看得他喉嚨癢癢的。
小姑娘說完就走,走得很快,瘦削的肩一抖一抖的。衛川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那麼大的揹筐背在她肩上她會不會疼?
真是魔症了。
他左右晃了晃脖子,把這念頭趕出去,將野雞扔進揹筐後,拎著野兔,又慢悠悠往下走。
許小北背著空筐下山,腦子裡都是衛川不聲不響的模樣。
長得倒是很合她胃口,可他救了人就走,給點蘑菇也沒啥表情……
你淡泊名利也得做個人好不好?
她腹誹著,到山腳下時,山路邊蹲著幾個守株待兔的小青年,一見她便圍了上來,獻寶似的抓起自己採的蘑菇就往許小北的揹筐裡面倒。
許小北一把按住筐口,警惕地看著那些人,「幹什麼呢你們?」
「幫你採蘑菇啊,看你們姐倆,採了一天這筐裡咋一朵都沒有?」
作孽呀。
許小北深吸幾口氣。既然碰上了,乾脆就把事情解決了吧。
她把筐口朝下捂在地上,一臉嚴肅,「各位同志,既然趕上了,那正好我有幾句話想說。承蒙各位關愛,以前幫了我不少忙,我這裡表示深深的感謝。不過從今往後,蘑菇不用你們幫著採,我家的活也不用你們幫著幹了,你們也不用關心我的事,真有啥要緊事想交流,儘量讓你們物件親媽親妹啥的找我就行。我說明白了沒?」
這些小青年啥時候被許小北這麼刺激過啊。這姑娘見誰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跟任何一個都沒說過重話。
今天突然嚴肅起來,大家都愣住了。雖然有個別人覺得許小北板著臉更帶勁了,但大多數人還是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那複雜的,比蘑菇種類都多呢。
「小北你怎麼了,是不是隊裡那些女青年又找你茬了?你就說吧,又是誰物件幹這事兒了,咱們一定回去好好教訓教訓。閒得她們!」
「是啊小北,有話你就直說,咱們都把你當親妹子,可不能讓別人這麼埋汰你!」
許小北扶額,「沒人欺負我,我就是想關上門過點清淨日子,拜託大家以後別再關心我了成嗎?」
求求你們,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小北,你今天這是咋了?是心情不好?走,哥上河裡給你抓條魚回家吃去。」其中一個叫二柱的想哄她,笑著往前湊了一下。
許小北被逼得沒了耐性,「聶二柱同志,我心情很好,要是大家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心情會更好。」她沉下臉來,一字一頓地說。
聶二柱啞然。眾人也被她冷若冰霜的模樣弄得不知所措。
從前這丫頭張嘴閉嘴哥哥長哥哥短的,雖然開始聽著難受,可聽著聽著就習慣了,習慣著習慣著,慢慢就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