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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床上，好像睡著了。我摸黑上了床，趴在帳子裡打著手電背單詞，結果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再後來……我是被一陣很尖利的哨聲吵醒的，聲音是從十三那裡傳出來的，你也曉得她前段時間撿到一隻哨子吧?我很生氣，叫她別鬧，她不理我，哨子還在響。我坐起來，想要下去跟她理論，可是腳剛踩上梯子，她就安靜下來了。我跟她講話，她也不吭聲。我看了下表，居然四點零七分了，我就躺下睡了。沒想到……問話的那兩個公安說，十三的死亡時間是在十二點至兩點之間。所以，他們就認為我在撒謊，他們……都好兇，他們問話的那種架勢，就像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了。韓冰，我真的沒有說謊，那時我的確聽見了哨聲……&rdo;

&ldo;我信你，&rdo;我低聲道，在包裡翻了一陣，才想起自己沒有隨身攜帶紙巾的習慣。

&ldo;那……你覺得是法醫出錯了?&rdo;章亞美鬆開我，無精打采地伏在桌上，盯著一道木紋發呆。

&ldo;應該不會，&rdo;我的聲量很低，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ldo;我想你們兩個都沒弄錯。說不定……是那哨子自己響的。那東西……根本就有問題。&rdo;

&ldo;你說什麼?&rdo;章亞美緊張地豎起上半身。

&ldo;沒什麼，&rdo;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ldo;韓冰，我怕!&rdo;她又抓住了我的胳膊，抓得很緊，我感到上臂一陣鈍痛。

&ldo;別傻了，&rdo;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輕聲道：&ldo;那些警察是在嚇唬你。十三的父母不同意解剖屍體，即便她真是被人害死的，也不可能找到證據了。我想，這事最後會以猝死結案吧。&rdo;

&ldo;可是別的同學……大家都知道我們倆不和……&rdo;章亞美眉頭緊鎖，眼睛底下的黑暈顯得比平時更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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