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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遠是薛嘉禾的長史,容決回京之前,他都是住在長公主府的,也是薛嘉禾身邊和綠盈一樣信賴的心腹。
自從他到了薛嘉禾身邊的這許多時間裡,一直都肩負追查一件事的重任‐‐薛嘉禾的小將軍此事身在何處。
薛嘉禾倒不是對小將軍有什麼別樣的心思,只是單純想見見他、知道他如今過得好不好,若是可能,或許還能和對方聊聊舊事。
再者,也想知道小將軍當年為什麼對她不告而別。
容決回京時,季修遠說查到了眉目便離了京,幾個月來只寄了三四封報平安的書信,乍聽見他要回來,薛嘉禾自然而然地便覺得季修遠已經找到了人。
綠盈遲疑了一下,搖頭道,&ldo;信中不曾提到,他只說明日來拜見殿下。&rdo;
雖說不是確定了的訊息,但既然季修遠返程那定然是有原因的,薛嘉禾將筆架到一遍,道,&ldo;你去藍家跑一趟,問問藍夫人可否遲上一兩個時辰來。&rdo;
雖說不太地道,但薛嘉禾這會兒更想先見到的是季修遠而非藍夫人。
薛嘉禾失蹤了近半年的長史突然回京,自然不可能不引起管家的注意。
季修遠翌日趕到攝政王府時,在門口就見到了管家,兩人像是偶遇似的彼此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而後擦身而過。
管家望著季修遠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準備將此事也加在寄往西北的飛鴿傳書中。
&ldo;殿下。&rdo;季修遠朝薛嘉禾鄭重一禮,&ldo;不負殿下所託,我已找到了一個可能是殿下想找的人。此人今年二十六歲,十一歲時父母雙亡被路過的軍隊帶走收編,十九歲時在陝南因禦敵不慎和軍中其餘人走散,近一個月的時間後才找回營中,左眉骨上有一道疤,這些都同殿下所說的一一對應得上。&rdo;
薛嘉禾眼中閃著亮光,她稍顯急促地問,&ldo;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怎麼樣了?叫什麼名字?&rdo;
季修遠頓了頓,再度拱手,&ldo;殿下,此人姓程,三年前受傷截去了一條腿,如今已經不在軍中了。我這次離京許久,正是為了找到退軍隱居的他,費了不少功夫,總算定位在了一處小鎮,他常造訪那鎮中的糧油鋪子,應當就住在不遠的村莊裡。&rdo;
&ldo;你沒有找去村莊裡看嗎?&rdo;薛嘉禾擰眉,&ldo;已經查到這裡,還差多邁最後一步?&rdo;
&ldo;殿下,我突然拋下手頭事務迴轉,是因為聽聞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rdo;季修遠鎮靜地道,&ldo;陳禮是不是已經來過汴京、又離開了?&rdo;
薛嘉禾點了點頭,&ldo;說了些難聽的話,他怎麼了?&rdo;
&ldo;陳禮要反。&rdo;季修遠言簡意賅,他抬頭直視著薛嘉禾的雙眼,&ldo;我昨日連夜入宮將此時稟報了陛下,才沒趕得上來拜見殿下。&rdo;
薛嘉禾有些愕然,但想到陳禮那日對她說過的話,又覺得合情合理。
陳禮說幼帝頭上的龍冠戴不了多久,想來並不僅僅是句難聽的咒罵,而是他當時早就有了將這一幕付諸實踐的心。
&ldo;陛下已往西北傳了密信,卻不知來不來得及阻止西北的內亂。&rdo;季修遠再度拱手,他的聲音平靜又森寒,&ldo;若是我沒想錯,攝政王想必剛剛離京不久,他走時想必很匆忙,殿下覺得……他離開汴京之後,去的方向是不是西北呢?&rdo;
&ldo;便是又如何。&rdo;薛嘉禾定了定神,道,&ldo;容決真要反,陛下只有應對這一條路可走,也不過代表著我沒盡到自己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