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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決的眉卻皺得更緊起來,渾身氣勢壓迫得像要叫身周人都下跪稱臣。沉默半晌後,他才低聲道,&ldo;她不是不能聽見,只是不知道來得更好。&rdo;
說罷,他便跨入了書房之中,往方才保養了一半的長弓走去,單手便將那沉得驚人的弓提了起來,手掌一翻將其調轉了個面。
管家正想告退,又聽容決喊住了他,問道,&ldo;她是不是一直在尋找什麼人?&rdo;
&ldo;確有此事。&rdo;管家立刻點頭答道,&ldo;聽說是長公主有個童年時的舊識,但後頭兩人失散許多年,先帝也派人去尋了,卻始終沒找到長公主說的人。&rdo;
容決一言不發地把玩著烏木弓,過了許久才又問,&ldo;是個男的?&rdo;
&ldo;是個少年,如今也應該二十幾歲了。&rdo;管家道,&ldo;算一算時間,應當正是十年前打仗的時候,或許是當時長公主碰見了軍中受傷落單計程車兵。&rdo;
&ldo;她幼年住在澗西,戰亂沒有蔓延去那處。&rdo;容決不屑道,&ldo;多半是被人騙了,還巴巴記了一輩子,騙她那人早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或許早就把她忘了。&rdo;
管家小心地抬眼觀察容決的表情,請示,&ldo;主子,要去查查這人的身份麼?先帝那時只來得及讓人在汴京城裡搜尋,還未來得及去其餘州。&rdo;
容決的視線從弓上移開,冷冷看了管家一眼,將後者看得立刻垂下了臉去。
攝政王殿下的手指在弓身上摩挲片刻,心中天人交戰,既不屑又在意,許久後才開口,&ldo;查,不要讓她知道。&rdo;
&ldo;是。&rdo;管家鬆了口氣,領命退出書房,而後才心有餘悸地擦了把汗,大搖其頭:主子的心思是越來越吃不準了。
說是對長公主不屑一顧吧,偏生天天往西棠院跑,還幫著暗地裡找人;說是有那麼丁點在意吧,主子這態度又實在太過不假辭色了些。
管家整了整衣衫,邊往外走邊心中想道:好在這長公主是已經娶回來跑不掉了,否則換成誰家姑娘,估計都要被氣哭個十回八回的,哪能和長公主一樣面不改色地喝下兩碗穿腸的燒刀子。
這兩碗下去,可不就病了麼。
管家掐指一算日子,想起來去年這個時候,薛嘉禾也是突如其來大病一場,幾乎起不了身,驚動了幼帝和大半個太醫院。
那時管家被薛嘉禾病起來幾乎要撒手人寰的模樣嚇了一跳,過後問了蕭御醫才知道,她每年這時候都要犯次病,剛到皇宮那一年也是,總要在生死關上走一遭才能回來。
也不知道這一次她又病了,還是不是和去年一樣來勢洶洶?
薛嘉禾還不知道容決在暗中做了什麼,她知道自己每年這個時候便要生病,早就習以為常,照著蕭御醫開的方子一一喝藥,雖沒見著好轉起來,但多少也沒惡化,只是熱度持續了三日,整個人燒得昏昏沉沉,身體裡五臟六腑好似都給燒得內傷了。
蕭御醫也不再按照平日那樣半個月來一趟攝政王府,而是每日都早早提著藥箱跑來,生怕薛嘉禾一不小心又將她自己半條小命給燒掉了。
容決自小是從賤民窟裡爬出來的,之後又常年待在軍中,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和死亡,但就是真的沒見過薛嘉禾這樣好吃好喝精細養著還能這般體弱多病的人,有些匪夷所思。
可薛嘉禾又確實不是裝病,而是就跟個雪娃娃似的,太陽都不用碰她她就自個兒倒了。
薛嘉禾燒了三天沒起得了身後,管家在容決面前唸叨了好幾句,容決終於抽空又去了西棠院看望。
薛嘉禾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樣子,見容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