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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禾是屏著一口氣將容決這段話聽完的。等到他停下來,她才輕輕將那口氣呼了出來。
她腦中迅速地翻過仍舊記得住的所有陳年往事,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如果母親對她說了謊,如果容決說的是真的,真相一定曾經在什麼時候從她眼前閃現過。
例如,總是愁眉不展的母親望著汴京方向時的悲慼神情;又或者是母親總在某個日子做好飯買紙元寶去給人上墳;再或者,為什麼母親一直不願意親近她……
薛嘉禾閉了閉眼,將繁雜的思緒按下,&ldo;她是你的什麼人?&rdo;
容決沉默著並未開口。
薛嘉禾輕輕笑了,她甚至略顯悠然地撫了撫自己耳畔的鬢髮,&ldo;你都說了這麼多了,還差這一兩句嗎?既然她的畫像被放在你的書房裡,必然和你關係不淺‐‐怎麼,你心中愛慕的人是我母親,才看在她的份上沒讓人暗中弄死我?&rdo;
容決眯著眼睛盯她半晌,直到薛嘉禾的渾身又冰冷起來,他才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道,&ldo;她的夫婿姓容。&rdo;
薛嘉禾不由得笑了起來,她將自己的手腕從容決手中抽了出來,&ldo;我母親是你的嫂嫂?&rdo;
&ldo;……他們夫婦照顧我良多,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不會傷害你,這也是先帝將你嫁給我的原因之一。&rdo;
&ldo;我終於明白了。&rdo;薛嘉禾搖了搖頭,她像是覺得有些冷地撫了撫自己的手臂,而後如同第一次見到容決那樣地端詳他的面孔,&ldo;原來我同你的孽緣那麼早便開始了。&rdo;
&ldo;若是先帝不將你找回來,你我根本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rdo;
薛嘉禾只是用力搖頭,無窮無盡的冷意捲了上來,喉嚨癢得出奇,她輕輕咳嗽了一聲也沒能將其壓制下去。
世事當真好笑。
難怪容決一直對她不假辭色,但又讓管家照看著她的病情種種,原來是母親的熟人,他是為了報恩。
&ldo;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攝政王府能讓你平平安安留一輩子。&rdo;
&ldo;我不打算留那麼久,攝政王殿下。&rdo;薛嘉禾壓低聲音道,&ldo;等陛下能‐‐&rdo;
一陣血腥氣從喉嚨裡湧了上來,薛嘉禾下意識打住話頭,用力將這口鮮血給嚥了下去,面上湧現兩團病態的紅暈。
&ldo;陛下親政不親政,在我的掌握之下。&rdo;容決不悅,&ldo;你想離開,那也是……薛嘉禾?&rdo;
薛嘉禾緊閉雙唇看了容決一眼,一言不發地繞開桌子和他往外走去,但發覺不對的容決上前一步就拽住了薛嘉禾手腕,往她脈搏一捏便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往她背心拍了一下。
薛嘉禾應聲彎腰吐出一口壓抑了半晌的鮮血,頓時口中滿是鮮血的甜腥味。
&ldo;你‐‐&rdo;容決臉上浮現怒容,但看著薛嘉禾染血的嘴唇到底沒能說下去,單手將她扛起便大步往外走去。
就守在書房外的管家被嚇了一跳,反應極快道,&ldo;我這就去太醫院!&rdo;
&ldo;我沒事。&rdo;薛嘉禾一口血吐出去,反倒覺得胸口苦悶輕鬆了不少,她抗拒地抵著容決的肩膀,肚子被他肩頭頂得作嘔,&ldo;放我下來。&rdo;
容決一言不發地在她後腰不知道什麼地方按了一下,薛嘉禾就悶哼一聲軟下了腰去,也不知道究竟被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