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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禾在門前頓了頓腳步便進了正廳,微微揚起下巴,便朝廳內主位走去。
武將都是習武之人,酒過三巡也不會失了警戒,薛嘉禾一跨入廳中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雙雙神色各異的眼眸落在薛嘉禾的身上,她卻視若無睹地向容決靠近,裙擺微盪在腳面上,裙角上精美的花鳥刺繡好像即刻就要飛去一般栩栩如生。
管家給薛嘉禾留了位置,正在容決的身旁,只是顯然這群人也沒想到她會真的出現,那椅子早就被一個抱著酒罈的年輕人佔了。
薛嘉禾和容決對視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也不氣不惱,朝容決身邊年輕人笑了笑,&ldo;勞駕?&rdo;
她笑起來實在是好看,像是三月天裡的春風輕輕拂在人面上,一雙清亮又黑白分明的杏眼裡幾乎能見著春水的波光粼粼,別說抱著酒罈的年輕將領,就連離得近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將目光移了過來。
任是誰,也無法鐵石心腸地對那樣的笑靨說出個&ldo;不&rdo;字來的。
年輕將領不自覺地紅了耳根,單手抱著比他腦袋還大的酒罈從容決身旁的座位上下來,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ldo;末將見過長公主殿下!&rdo;
他還偷偷用袖子將方才被自己踩了兩腳的椅面擦了擦。
&ldo;不必這麼客氣。&rdo;薛嘉禾含笑上前幾步,提起裙擺轉身便穩穩坐在了容決身側。
年輕人的舉動像是提醒了其他人似的,其餘將領也紛紛起身稀稀拉拉地行了禮,而後多瞅了薛嘉禾幾眼,見她似乎並不是來砸場子的,才又漸漸回歸了方才熱鬧的樣子,只是再沒人刻意往容決身旁湊過去了。
這整個正廳之內都是拿海碗喝酒、聲如洪鐘的武將,哪怕看起來身材頎長並不壯碩的容決,也比小巧玲瓏的薛嘉禾要高出一個頭,她往這正廳裡一坐,簡直就像是誤入其中的小可憐。
可偏偏薛嘉禾自己不覺得,她左右看了看,便隨手拿起容決手邊酒碗,朝容決敬了敬,&ldo;敬攝政王殿下平安歸來。&rdo;
方才從薛嘉禾座位上讓開的年輕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薛嘉禾舉起那比她臉還大的海碗‐‐那還是容決用過的‐‐送到唇邊,一仰頭就將那燒刀子和白水似的地從喉嚨裡送了下去。
別說這年輕人,就連其他將領也紛紛愣住了。
他們不是沒見過能喝的女人,可能和他們拼酒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膀大腰圓、比男人還厲害的?看起來在場所有人都能一隻手輕易提起來的薛嘉禾喝起酒來也這般豪爽不廢話的架勢將場中將領都給鎮住了。
薛嘉禾將一碗酒仰頭飲盡,身旁女官便上前替她再次倒滿。
滿室寂靜中,容決也轉臉看了薛嘉禾一眼,他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麼花招。
薛嘉禾將沉甸甸的酒碗朝廳中將領舉了舉,笑道,&ldo;敬諸位保家衛國的好男兒。&rdo;
她說完,又是同之前那樣一飲而盡,若不是那酒是容決自己先前親手開的,他都要以為那是薛嘉禾事先調換好的白水了。
武將們也都知道容決對薛嘉禾和皇室不滿,一個個面面相覷片刻,最後還是其中一名中年將領率先舉起酒碗揚聲道,&ldo;末將謝過長公主!&rdo;
有這人開頭,其餘人也紛紛應和,飲下了自己面前的酒。
薛嘉禾這才在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容決手下的將領雖然都是追隨他出生入死、鞍前馬後的,但總歸還是大慶的人,只要她和幼帝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雙方應當也不會撕破臉。
而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容決……薛嘉禾只見了他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