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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私底下吵得熱火朝天都不關喬晝的事,他再次被轉院到了首都醫科大學的精神科——好歹他們還記得這是個需要定期接受治療的精神病人。
和東城寬鬆的環境不同,這裡對病人的管理會更為嚴格,喬晝一入院就被收走了通訊裝置,每天只能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拿回手機,其餘時間需要和外界聯絡必須透過病房座機,除此之外,房間裡電視書籍一應俱全,倒也算不上無趣。
喬晝對手機的依賴性本就比常人要低很多,他沒有需要長時間經營的社交圈,拜託醫生給他買了一些專業書籍後,他索性窩在房間裡當起了書蟲,至於外頭的滔天洪水,全然不入他的耳朵。
在等待了三天後,瓷玫瑰裡穿著血紅婚紗的新娘陰沉著臉來到了城市邊緣,她仰著光潔美麗的面龐,冷冷地質問留守在外的通訊員:「你們是在耍我嗎?一個人都沒有進來過。」
聯絡員捏著對講機,汗如雨下,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對方卻不願意再聽下去:「我受夠了你們的謊言,我給你們最後一天時間。」
她抬起戴著蕾絲手套的圓潤手臂,掌心一點銀色的冷光一閃,尖利的餐叉像是箭矢破風而出,直直穿透了聯絡員的眉心,將他的表情定格在了驚恐和茫然上。
「這是利息。」
美艷的新娘對他身後的影片介面冷笑了一下。
「天吶……你們把它弄過來,到底有沒有防護措施?!」高盧的行政長官發出了驚懼的質問,「它在挑釁!」
「是的,我們都看見了,迪布瓦先生。」摘掉了領章的軍人轉過頭,神情平和安定。
「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看到那位先生了嗎?」他指了指二樓某扇緊閉的房門,「他是我們的殺手鐧,就算是怪物,也要在鞭子和斧頭下屈服的,只不過我們不能輕易地動用這一招。現在,就讓它發一發小女孩的脾氣吧。」
男人感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蔓延上來。
他管s001隨手殺了個人的行為,叫做「小女孩發脾氣」?
該死,他到底是跟一群什麼人在談合作啊?
發布在網路上關於瓷玫瑰使用權轉讓的新聞已經發酵到了高潮,所有人都在刻意的推動下開始談論這件事,就算是離高盧十萬八千里的華夏,大多數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到這裡去,甚至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也興致勃勃地高談闊論起來。
於是,在醫院裡過著苦行僧生活的喬晝,終於聽聞了這個訊息。
「瓷玫瑰使用權?」
他動了動眉梢,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確信他在巴黎時從未聽說過相關的事情。
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反應這麼遲鈍,事情都結束好一會兒了才想起來要給酬勞呢。
不過他對瓷玫瑰沒有興趣,這麼大一塊地,他拿來能幹什麼用?
想了一會兒,喬晝覺得沒意思極了,再度翻開書低下頭,手機裡的評論還在一條條往上翻滾,一張張圖片刷過,喬晝的視線忽然被其中一張圖片吸引了。
那顯然是從高盧轉播新聞上截下來的圖,經過多次轉發有些模糊,不過基本還是能看清瓷玫瑰被火焰點綴包裹的模樣,街道社群空空蕩蕩,廢墟和高樓相映,一個小小的人影在其中行走,她穿著非常容易辨認的婚紗,裙擺寬大飄逸,像是新娘行走在自己的禮堂裡。
下一張圖片是經過處理放大的照片,新娘的面容被圈出來,下面的評論都是清一色的茫然,不明白為什麼這裡會突然冒出個新娘子,也不明白被封鎖了的瓷玫瑰裡怎麼又讓人進去了。
喬晝點開這張圖片,沉思了很久。
他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
好像很久以前,在自己的幻覺裡,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