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3 頁)

蒲媽媽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她信了。

這年月，誰家都有斷糧的時候。斷了糧，為了活下去，只得想方設法地弄吃的，其中，厚著臉皮去別人家借糧食，也是一種。

而且，大女兒前晚才拿了那麼多紅薯幹回來，這沒兩天，哪有本事再弄來這麼多?這麼個拿法，他婆家那邊不得鬧翻了天?哪裡還能讓自家大女兒出那門?

她不悅地&ldo;哼&rdo;了一聲，猛地收了手，轉頭就到碗櫃邊，拿出一個搪瓷盆來。

&ldo;六把米，一粒都不能少。&rdo;

她繃著臉，將搪瓷盆湊到了蒲葦的跟前。沒了笑意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布袋子。

蒲葦搖搖頭。

這老孃!

&ldo;剛還說隨便我吃喝，現在發現我不是拿東西給你，你就變臉了?&rdo;

蒲媽媽半點都沒覺得不自在，反倒是氣呼呼的。

&ldo;家裡這麼多人，就靠著那點糧食，這要都給你吃了，我們吃什麼?你都嫁人了，想吃，回你婆家吃去!&rdo;

&ldo;我一早出來，連早飯都沒吃呢，你不給我弄?&rdo;

&ldo;弄什麼弄!趕緊把東西送那人家，回去吃你婆家的。快，我的六把米，先還給我。&rdo;

&ldo;所以我回家一趟，還撈不到一頓早飯了?&rdo;

蒲媽媽就又哼，&ldo;誰讓你傻，一大早就出門。你不會先吃了飯再出門!&rdo;

這意思，其實就是不想給她吃。

蒲葦知道這便宜老孃不是個好的，但看到她真的這麼自私，還是有一點點失望的。

她開啟袋子，開始抓米。

蒲媽媽死死盯著，嘴裡還嘟囔，&ldo;你這抓的是不是有點少啊?你上次抓的時候，那手可松得很。多點，你給我多抓點。&rdo;

行!多抓點就多抓點，給你抓!

蒲葦沒好氣，給她高高地抓了六把。

蒲媽媽這才滿意，高高興興地端著搪瓷盆，要將這米給倒回櫥櫃的米袋裡。可等她弄完之後，就發現大姑娘在往鐵鍋裡倒水。

&ldo;你幹嘛?&rdo;她好奇。

&ldo;煮粥!&rdo;

蒲媽媽猛地將櫥櫃的門給合上，身子一轉，整個身子也給擋在了櫥櫃的前面。

她尖聲叫：&ldo;不借了，不借了，這次說什麼，我都不借了。你敢動我的糧食，我就和你拼了。&rdo;

蒲葦看都不看她，自顧自拎過來自己帶過來的袋子，抓過大米，就往已經倒了水的鍋裡放。

&ldo;你幹什麼?&rdo;蒲媽媽大叫，&ldo;你怎麼能動你婆婆的東西?快放回去，快放回去……&rdo;

但看蒲葦就跟沒聽到一樣，後頭往外倒紅薯乾的時候，嘩嘩地往外倒，眼睛都不眨，她叫著叫著，慢慢就不吱聲了，看著蒲葦，發起了呆。

然後在蒲葦坐在爐灶後開始燒火之後，她也湊了過來，示意蒲葦給她讓地兒，她要拉風箱。

蒲葦給她讓了。

蒲媽媽坐到裡頭之後，拉著拉著，就開始&ldo;吧嗒吧嗒&rdo;地掉眼淚。

&ldo;你這破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你媽呢?&rdo;

這是緩過味來了。

&ldo;我欺負了嗎?&rdo;蒲葦挑聲，&ldo;你的米，我還了，還按多的給，我怎麼欺負你了?&rdo;

&ldo;你騙我說那東西是要還給別人的!&rdo;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