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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對我好，那我也掏心窩地對他好。他給了我祖傳的工具箱，那我就下河抓魚，賣了錢，給他買好吃的。

你呢，該感謝我爸對我的好，讓我逼著自己大冬天的下河去抓魚。否則，這將近30塊錢，你也撈不著。你也應該感謝道南對我好。因為他，我才捨得將自己賺來的錢，給家裡上交一半。

所以呢，我讓你對你的兒女好一點，也是將心比心，有感而發。你聽不聽，在你。但我怎麼做呢，你是管不著的。

吶，晚了，我要去睡了，明天一早我就走。&rdo;

&ldo;可……可……&rdo;再次被說得沒了詞、亂了心的陳媽媽只得抓住了一個她本來也不喜歡的託詞，&ldo;可明天還得下地。&rdo;

蒲葦擺擺手，&ldo;上午先給我請假，我明天下午會回來的。&rdo;

&ldo;那會被扣工分的。&rdo;

&ldo;那就被扣唄。&rdo;

&ldo;那……那……&rdo;

但實在是想不出詞的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蒲葦走了。等這房裡就只剩下她的時候，她這心裡就更亂了。蒲葦對她說的那些話，亂糟糟地在她的腦子裡轉著，讓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牙，一會兒捏拳，一會兒又抬手擦擦額前的冷汗。

最終，她越想越是心亂，越想越是坐不住，就下地，繞著那小小的房間，走來走去。看到小兒媳離開，自覺可以回自己房間的陳爸爸走進來了，陳媽媽都沒顧得上管他。

&ldo;你在幹什麼?&rdo;

陳爸爸悶聲問，一瞅就覺得老妻好像沒在蒲葦手裡討到好。

&ldo;那丫頭又生事了?&rdo;他沒好氣地問。

陳媽媽這心裡亂著呢，擺擺手，示意老頭子別說話，讓她自個兒再想想，好好想想。

&ldo;到底是怎麼了?&rdo;

&ldo;哎呀，你別問，也別煩我!&rdo;陳媽媽發了脾氣。

陳爸爸就哼了哼，有些不高興。可坐上床之後，他看著那沒被理順的紙幣，還是幫著陳媽媽，一張一張地繼續撫平、分類了起來。

陳媽媽無意間看見了，就愣了愣，想想，她湊到了自家老頭子身邊。

&ldo;你說，今天這抓魚，道東他們都出了大力，我要不要……給他們分點錢?&rdo;

&ldo;給他們做什麼!&rdo;陳爸爸下意識反駁。

陳媽媽鬆了一口氣。

瞧，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嘛。

可‐‐

她沒忍住，把蒲葦對她說的那些話，學給了自家老頭子聽。

陳爸爸聽得直皺眉，心裡老不舒坦了，&ldo;哼，道東他們心裡敢有怨，我就打死他們!老了敢不養我們，我也打死他們!&rdo;

陳媽媽吐槽，&ldo;等你老了，你還能打過過他們?走路都費勁呢，還打他們?!&rdo;

陳爸爸被說得老臉有些掛不住，&ldo;那……那我就去找隊……找書記，讓他給評理!&rdo;

陳媽媽更沒好氣，&ldo;你忘了，鵑兒他們家，那幾個兄弟都不管老父老母，也不見書記能管得住他們啊，還有……&rdo;

陳媽媽又提了好幾家。

陳爸爸就沉默了，說不出話來了，那在眼前的一張張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