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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森先生是假的,但是。」太宰特意停頓了一下,接下來的話聲音很小,淹沒在狂風裡了。
森鷗外透過口型看出了太宰要傳達的資訊。
「叛變是真的。」
他順著海風往後一倒,原本就在港口邊上的他直接落了下去。
森鷗外發現了不對勁,但還是沒能來得及衝過去拉住他。等他衝到港口邊上,只能看見下面翻湧的海浪,一波一波打過去。這種天氣,要是有人落海,基本就沒救了。
「林太郎?」愛麗絲叫了一聲,森鷗外沒反應,於是又叫了一聲,「林太郎!現在怎麼辦啊?本來要做的交易泡湯了,帶來手下全死完了,太宰還跳海了,我們要淋著雨回去嗎?」
森鷗外摸了下愛麗絲的頭。
「愛麗絲醬,你覺得太宰君還會回來嗎?」
愛麗絲湛藍的眼睛看著森鷗外的側臉:「林太郎明知道不是嗎?他不會回來了。」
「林太郎?」
「林太郎……」愛麗絲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我們回去吧,要下雨了。不要傷心了。」
森鷗外的黑髮被吹亂,黑眼圈顯出來,有些疲憊。
「那我們先回去吧。沒有傷心哦,只是剛剛被太宰君嚇到了。」
他牽著愛麗絲的手,舉起袖子擋著風,一步一步走出這個港口。背影甚至有點寂寞。
他風光無限地來參加這次的貿易,卻狼狽至極地回去。
太宰君證明瞭自己的實力,也證明瞭自己沒有篡位的野心。他不知道太宰是不是真的找到了下家要去投靠,也不知道太宰是不是對這個世界無望了,終於選擇了離開。
理智上,他要考慮得失,思考太宰離開之後的危險性。
情感上,他真的期待著那孩子能像之前無數次的自殺惡作劇一樣,好好地活下去。
這次沒有醫生看著他了。
森鷗外又想起太宰十五歲那一年,剛加入afia,被紅葉和他拖著去參加上層的聚會。
太宰這種閒不住的孩子,不肯好好穿正裝,於是他讓太宰站好,自己彎下腰給太宰繫了領帶。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太宰撇過頭嫌棄但又乖乖不動的樣子。
邊上還有同樣穿正裝,拘謹羞澀的中也,捂著嘴偷笑的紅葉。
時間太快了,一轉眼,那些好像就過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
……
「哇啊~~~」太宰一隻手抓住了船沿,用力翻身進了船,聲音被洶湧海浪激得發抖。
今天的風實在太大了,浪一波接一波,他好不容易才順著海里埋下的暗繩來到這條隱蔽的小船。
這種天氣游泳的消耗太大了,太宰躺了好一會兒,呼吸還是沒能緩過來。
「呼,差點死掉了。」
「真的好累啊,說了一大通瞎話,但是演了一出成功的大戲,還挺開心。」
邊上有人遞過來乾燥溫暖的毛巾。
「別說話了,快點把氣喘勻,再不走就要下暴雨了。」
「我已經在努力了。」
還是說話,穿著沙色風衣的人微微瞪了他一眼。
「誇誇你,演戲很成功,行了吧?」他一點誠意都不帶地誇了幾句,伸手把船上癱著的人拉起來,扶著準備走人。
船上安置了微量炸藥和汽油,十分鐘以後就會爆炸,用來銷毀痕跡。
有人扶著,太宰就心安理得地掛在那人身上。
森鷗外想得確實沒錯,沒有足夠的外界刺激,太宰確實不會主動叛變。
外界刺激也許是利益,也許是情感。
森鷗外想的是友情親情,確實也沒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