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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平臺繞到永夜庭側後方,便是孤峰崎嶇的山體,低矮的灌木之下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山洞。
夏炎進了山洞,發現東白難得興致勃勃地在唱獨角戲,他沒有打擾。作為好友,他最好在朋友高興的時候一起露出笑容。
他知道東白喜歡這個樣子,他也覺得東白這個模樣很好看,但這種模樣即便在民間也屬於低賤的那一類,放到修仙界更遭人看不起。平時東白不可能唱跳得這麼開心,但最近他漸漸比之前放得開了。
等到這一出獨角戲唱完,夏炎使勁鼓掌喝彩。東白笑得很深,對他說:「有位大人允諾我,我只要好好表現,就可以指名另一個人成為我的屬下,到時我就讓你跟著我,你就不用再做永夜庭的奴僕了。」
如在純黑之中點燃了一盞明燈,少年的容貌被明亮的燈火映照得煥發出熱烈神采。有機會離開永夜庭嗎?真的嗎?他一再地向東白確認,東白也一再地向他保證。
「是不是樓主大人?聽說樓主大人最近很喜歡你,真好呀!」
東白的笑容僵了一下,只一瞬後便恢復:「是啊,樓主真好!」
夏炎好像沒有注意到,沉浸在對未來的期待中:「東白,你辛苦了。」
東白笑了笑,忽然沒有心情再和夏炎說說笑笑下去,問了對方最近過得怎麼樣,不久便匆匆離開。
當年——唐師五百歲生命中的某一年,從北海撈了怪魚回來後,他命令危樓魔修在養怪魚的池子上建立曲曲折折的橋廊和好幾個亭子,然後指著最靠近他房間的那個亭子說:「那是我的亭。」
他意思是那亭子其他人沒事少去,那是他專門用來賞魚的位置,危樓眾魔修沒意會到樓主的意思,以為樓主這是在命名,從此那個亭便被稱為「亭」。由於橋廊的設計圖是唐師親手繪製,非常不講道理,魔修們就算有必要從橋廊上走過,也很難得有機會路線上需要經過樓主的亭,所以這個亭基本只有唐師會去。
書別意把看完的內務文書疊成一堆,再把聯絡鏡子放上去,在鏡子上施加了一個障目小法術。東白今兒表演的戲名叫「冬梅記」,講一個民間一個小女娃,生來苦哈哈,長大了日子還是苦哈哈,還沒唱到最後,結局苦不苦還不知道。
書別意在亭中,暗主和夜主在亭外,其他危樓魔修自己找能看到戲臺的地方。每個魔修都哭了,戲裡的小白菜太可憐了,不得不陪領導看戲、還要時不時喝彩的自己比小白菜還可憐。
夜主坐在自己拎來的椅子上,抓耳撓腮,坐立不安。暗主相比安穩多了,但表情也很臭。
東白使盡渾身解數,一口氣唱了八個時辰。
當看到結局小白菜認命地長嘆一聲,在孤苦無依中死去,魔修們發自內心地流下眼淚。
他孃的總算結束了!
夜主擦了擦眼角:「好慘啊!樓主,小白菜實在是太慘了!」
永夜庭的眾魔修紛紛應和:「太苦了,想不到凡間還有這麼慘的人。」
「我要為小白菜寫個大大的慘字。」
暗主咬著牙道:「看這個有什麼意義?就為了讓我們體會凡人的生活有多苦嗎?關我們什麼事?」
夜主假惺惺地說:「哎,樓主既然要我們看,那一定有深意,只是屬下愚鈍,希望樓主能夠提點。」
書別意說:「沒有,請你們看戲而已。」
暗主眉頭直跳,正要開口,又聽樓主說道:「不過暗主倒是讓我有了個想法,反正你們無事可做,那就來做點有意義的事,三日內交給我一篇不低於一萬字的感想,告訴我你們認為這部戲有什麼意義,看過之後的你們內心有些什麼想法。
夜主看得認真,感悟比較好,你就交兩萬字,同樣是三天內。」
魔修眾:「…